此刻的司空云异常之紧张、窘迫，他是可以凝聚操控黑气，但并不能让自己的高度降下来，依旧被簇拥在黑气的中心。

也就是说，他现在正凌驾在神人恩公的上方。

这如何能使得？

“你可愿意跟随于我，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于战战兢兢之中、生怕冒犯神人恩公的司空云，听到了神人恩公开口道出的这般话。

这话讲的……

还可愿意……

本来就该如此啊！

他连忙于黑气之中俯身跪拜，恭敬道，“我愿意的，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只需要神人恩公一句话。”

“无须叫什么神人恩公，叫我公子便可。”项羽铭淡淡道。

“你想要什么样的兵器。”紧跟着，他也再次问询，平静的双眼中又好似闪烁几分试探的光芒。

兵器？

是啦！

自己追随神人恩公，自当佩戴兵器，以便冲锋陷阵。

“神……公子，我自小便喜欢大刀。”想了想，司空云还是如实说道。

他自小见到过的、有限数量的修士，都是佩戴长剑，甚至潇洒自如，或许是因为剑可以发挥出更强大的力量，但他还是更期望拥有一把大刀。

“刀修，你可知此路相比剑道更为艰难，也要遭受更多的苦痛？”项羽铭反问道。

“是不是也会更强？”司空云非但没有因此有任何退缩的意思，还双眼一亮，更为期待地问道。

“同级别的刀修，确实要比剑修更加霸道强大，但相对应，晋升速度也会更慢，但你……”

项羽铭回答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司空云便斩钉截铁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选择刀修，还请公子成全。”

他的想法嘛，自然是很简单，一来，他更喜欢大刀，二来，跟随公子身边，自然要越强越好，他会以自己的性命守护公子，哪怕公子并不需要，他哪怕只是让公子省些力气也是好的。

至于他为何如此祈求定论，也是得了公子恩施，公子既然如此问了，便是充分尊重他的意愿，且那字里行间，也是对他的关心，想让他谨慎选择。

如此，便更加坚定了他想要跟随、更加守护好公子的意愿。

在此之前，他是万万没有奢想过自己可以踏上那条遥不可及的修行之路的，在他的眼中，虽然和那些修者同属一片天地，都有着人的身躯，但也依然仿佛两个世界。

但于此刻，却是不同了。

公子给了他底气。

他也真真切切体验了修行者那般玄奇的手段。

对于修行，谁又能不向往呢？

“好，我成全你，若是后悔的话，可以随时停止离开。”项羽铭道。

闻言，司空云心中更是感慨，公子当真仁慈。

按照他曾经听过的故事来看，往往遇到这种奇遇，那些神秘高人大抵说的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至于可能会发生的阴谋，司空云更是嗤之以鼻，他如此烂命一条，又有什么可图谋的呢？

在他这般想着的时候，下方的公子身影一晃，竟是消失了。

“公子……”司空云下意识地一喊。

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周遭的黑气似乎有所变化，其中的翻涌似乎越来越激烈了。

嘶！

来不及想到更多，司空云便闷哼一声，全身都是涌现莫大的疼痛。

原来，是那些黑气侵入了他的皮肤，渗透他的血肉之间。

这便开始了吗？

公子，你许我后悔停止的，便是这些黑气吗？

公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就算再痛苦，我也不会放弃。

跟随在您的身边，是我最大的荣幸。

我又怎会轻易放弃？

司空云如此坚韧地想着，也只觉周身涌来的疼痛成倍增加。

他的视野，已然被黑气满满地占据。

整个身体也完全被笼罩在其中。

他不曾看到的是，下方河流正在源源不断地涌出黑气，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而那些河水，也仿佛遭受了某种洗礼，变得更加凌厉，每一道水流都仿佛刀刃一般。

整条河流，也仿佛一把巨大的刀，横切在这片草地。

出奇的是，其中的小鱼小虾鸭群等活物，都好似若无其事、自由自在地游畅其中，对它们来说，那些黑气好似根本不存在，没有丝毫影响。

……

夜幕即将降临，大山之中，太阳总是隐藏得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