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干与姚立达串通起来的官,哪个都留不得,皇上若要收拾这些人,没个能说服不明真相的百姓的借口和实证,也是没法子随意动手,毕竟……”燕子忱说至此处哂笑一声,“这世上最可怜的是百姓,最愚蠢的也是百姓,最强大的亦是百姓。”
这点燕七表示赞同,不明真相的群众为罪大恶极之人摇旗呐喊申张“正义”的事例还少吗?由此演变为暴民从而怨恨国家的人还少吗?更莫说姚立达在百姓眼中当年还有护龙之功、镇守北塞二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
政治从来都不是九秒取人头这样单纯简单的事啊。
姚立达的话题在这里永远都是绕不过的,不过也没有影响父女俩吃饭的心情,一人一大碗粥,几个窝头就腌菜,吃得也是饱饱。
一整天营盘内到处都在忙碌,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照顾伤员、凭吊牺牲的兄弟。燕子忱和老武们经过一夜奋战后也没能落个轻松,此时聚在营帐里商讨后续的应对计划,燕七则被元昶托人带话拎到了一处避人的沙岩处去。
之所以要托人带话,是因为燕子忱让人把他从燕家军的营盘丢了出去,且还不许他踏进半步,这位一肚子怒气柱着个拐等在沙岩后头,瞅见燕七来了便拿眼瞪她。
“咋还柱上拐了?”燕七问。
“问你爹去!”元昶火大。
“找我啥事?”燕七果断换话题。
元昶使劲瞪了她两眼,转而一肚气就又消了:“昨儿没受伤吧?”
“没,特顺利。”燕七道。
“行啊你,还真让你办到了!”元昶咧嘴笑,“等哪天有空了你给我比划一次,我看看你是怎么弄的。”
“好。”
“那达力的人头你打算怎么着?挂到风屠城的城墙上向蛮子示示威怎么样?”元昶笑道。敌军的人头就是战利品,谁砍的算谁的,燕七的战利品虽然只有这一个,但分量却抵得上千军万马。
“呃,他的头我是想要送回京去的。”燕七道。
“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