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虽抱着他的腿,却一直自以为隐秘地侧着小脸,目不转睛地盯着漂亮的燕清叔叔。
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场沉着脸,将他毫不留情地拖走了。
等郭家父子俩一走,陆逊便于眸底露出几分欲言又止。
一开始就猜到这破天荒地闯了回祸(陆逊自认)的乖儿子或会失态,燕清很贴心地没带下人来这屋里,省得有损少年的面子,这会儿则刚巧省了屏退左右的功夫。
于是道:“议儿若是有话,直说无妨。”
陆逊踯躅片刻,道:“孩儿思虑不周,所出愚见妄言,还望父亲莫怪。”
看他这小心翼翼的态度,燕清忍不住手痒,又装得态度自然地摸了摸他的头。
陆逊抿了抿唇,很是矜持内敛的模样,可那鲜艳的绯色,却是从颊畔一路到了耳根。
他对此浑然不觉,兀自安下心来,以一种正经得叫吕布连牙根都不住泛酸的神态,认认真真地继续道:“依孩儿看,刘备怀奸雄之志,亦有胆色眼力,不宜纵其西遁,不妨打作畏罪潜逃的乱党,借天子之权,迫刘焉将其头颅送上;刘表则宜宽和相待,放其归返,似结善缘,再假刺其长子琦,伪造出两嗣争权之势,后杀表,则荆州可速图也。”
燕清:“……”
果然。
哪怕看着再软和羞涩、温良无害,陆逊依然是在大考临前的关键时刻,还能“不务正业”地腾出心神来,自发琢磨天下大事的军师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