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浩冷笑一声道:“难不成我还应该感谢你的这片心?那给钱秀的几十万两银子,怎么也不见得你知会我一声?我这个做爹的能害她不成?我生平最恨别人期满我,阿茹,你一次一次的试探我的底线,让我怎么原谅你?我给你找过太多的理由,可是这一次我连自己都瞒不过去了,怎么办?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你说下去。”
如姨娘心里的恐慌越发大,这最后的一根绳索也要断了吗?她迟疑的片刻中,他已经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剩下的话全是呦管家代为传话的:“钱云小姐发觉了其中的事,依着手中的字据将如意斋重新拿回来,而且如意斋的每笔钱财都有秦管事的记账,银子流向都在富源钱庄,所以这个铺子和如姨娘给钱秀小姐备好的银子都得原封不动的还给云小姐,这是老夫人吩咐下来的,还请如姨娘早些准备好,也方便移交。”
如姨娘当着管家的面气的将桌子上的茶杯全给砸了,一切能破碎的东西都被她砸的精光,曾经温柔如画的容颜此时却是个面貌狰狞的恶妇,看着有几分吓人。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头脑里纷乱的没有一点头绪,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尽快冷静下来,找到解决的办法。她看了一遍才发现到头来她所能依靠的也只有钱浩了,身边有这么多的女人在和她抢,她一定要想办法留住钱浩,只要有钱浩在,她什么都不怕。
管家看她时笑时哭,叹口气说道:“如姨娘还是尽快将这事情办妥才好,免得闹大了不好看。”
如姨娘冷笑道:“钱云真是好手段,这么轻易的就将钱家的半壁江山拿在手里,成啊,给她,我给她就是。她最好有本事一直这么嚣张,我会诅咒她这辈子不得善终,受尽万千折磨而死。”
管家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被钱财牵扯出嫉妒与嫉恨的女人模样真是万分的丑陋。他打小在钱家做奴才,看惯了人的丑恶嘴脸,倒也是见怪不怪了。
如姨娘坐在床上呆呆地看了许久,许久之后她和身边不敢出声的下人说:“去请小姐来。”
下人将钱秀请过来,钱秀看着满地的狼藉和坐在床上哭成泪人的母亲,担忧道:“娘,这是怎么了?”
如姨娘拉着女儿的手哭道:“女儿,娘给你准备的脸面银子都被钱云那个恶毒女人给抢走了,还有娘的铺子都没了,我们要怎么办才好?我心里真是难受的很,那两个女人肯定在笑话我,我这口气咽不下去,我一定要想办法,绝不能让她把你爹拉过去。”突然她严肃地问一旁的下人:“老爷去了何处?”
这些丫头早习惯了给如姨娘跑腿当耳目,当即回道:“老爷去了书房,不让任何人靠近。”
如姨娘苦笑道:“如今我能利用的也只有他的心软了,他终归是把我放在了心里,所以才会这么难过。阿秀,你替娘去求你爹,告诉他说娘知道错了,若他不信,这样总该信了吧?”
钱秀不知道娘想做什么,待看到她转身向地上倒去,顿时惊叫出声,慌乱地将人扶起来,冲着丫鬟吼,声音尖锐刺耳:“”快去请大夫,娘,您别吓我啊,什么事这么想不开,总有解决办法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
如姨娘脸色苍白,抓着女儿的手笑道:“别怕,娘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咱们的位置,这个钱家不再是以前那个让我们嚣张的钱家了,我们要想办法在这里站稳脚。趁着你爹心里还有我,能挽回多少算多少,损敌一百自伤八十,总得让她们相信才行,只是苦了这个孩子,本应该受尽万千宠爱,却不想被这些人害的这般凄惨,总有一天我会让她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得的代价。”
钱秀待大夫来了,安顿好如姨娘,这才急急地往书房跑去,声泪俱下地哭喊:“爹,你快去看看娘啊,她刚才摔了一跤。”
钱浩坐在书房里正是心烦意乱,听到钱秀这么说,顿时惊得站起来,急急地问:“怎么好端端的摔了呢?可是严重?”
钱秀摸着眼泪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娘坐在那里只是哭,问了半天只说她做错了事,说爹不会原谅她了。爹,我娘心里对您的情谊,您还不知道吗?她只会一时糊涂办糊涂事,可是从没有想过做任何对不起您的事啊,您不能原谅她吗?如果是因为女儿才闹成这个样子,女儿向您赔罪,求您别怨我娘。她做什么都是为了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爹,疼女儿的那颗心总不是错吧?天下间没有娘不疼自己的孩子,您也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