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说,明天傍晚去见他。
锁芯咔哒两转,推门进去。室内一片漆黑,烟草味扑面而来。
空气浑浊又沉闷。开灯的动作截在半途,向渔放下塑料袋。掌心被重力勒出道痕,火辣辣的神经反应噼里啪啦着炸开。
摸着黑,向渔换好室内拖鞋。她走向阳台,尽量轻快着说:“怎么没去工作室呀?”
“什么时候出国?”
向渔顿住,惊讶往那边看了眼。
应鸣生隐在暗中,轮廓模糊,猩红烟头忽明忽灭。
“你怎么知道”这几个字咽下去,窗帘揪在手中,攥了又攥,却没勇气再拉开。
向渔背对着回,“录取邮件这几天会收到,大概8月开学。”
“行。”
这一个字答得平淡,可越平静越疯狂。向渔反而镇定起来,双手往两边一拉,光亮泄满室内。
她问:“什么意思?”
应鸣生被阳光刺得眯了下眼,红血丝分明,下巴长出了青茬,衣服还是昨天那套。
烟头满桌,大多都是是未燃到一半就摁灭的。
他应该是在这里等了一宿。
应鸣生取下烟夹在指间,不咸不淡地说,“跟你一起去。”一个做事很有规划的人,不会遗漏到重要细节。若有,只能说本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质问没有意义,也没那个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