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发剪得乱糟糟的,跟癞痢头差不多。
老朱车队停下,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冷漠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是城中官员。”
亲卫首领蒋瓛答道。
“都是汉人?”
“是的。”
“呵呵。”
老朱冷笑了一声道:“丢了自己祖宗的衣冠,现在想捡回来,晚了。”
“太祖爷饶命,我等也是为了百姓,为了家国。”
街边诸多跪着的官员们听到他的话,忙不迭纷纷磕头叫屈,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
这些可不是一般人。
江南布政使徐国相、江南按察使李芝兰、巡按御史何可化、江宁知府陈开虞、上元知县唐璿、江宁县令高登先等等。
虽然不能说是江浙地区最顶层的官员,但已经是仅次于寥寥那几个的大员了,在南京可谓位高权重。
可如今他们却跪在这里跟一群狗一样祈求着老朱原谅,犹如当年满清鞑子屠戮江南,他们跪倒在鞑子们面前摇尾乞怜一样。
士绅阶级从来都具备软弱性。
明亡时有家国情怀的文人士绅自然也有。
如张煌言等人为复国四处奔走,为汉人不被异族奴役而流尽最后一滴血。
然更多的则是像他们这样跪倒在异族铁蹄前苟且偷生者。
而可悲的是,张煌言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自愿剔了头发,换上胡服,投降满清的士绅却如过江之鲫,多之又多。
老朱十分厌恶,冷眼瞥了一眼说道:“杀了。”
冷冰冰的一句话,让下面诸多想投降的官员如坠冰窟,面露惊恐之色。
还未等他们说什么。
周围洪武禁卫拉动枪栓,十余把突击步枪的子弹顷刻间扫射而去。
“哒哒哒哒哒哒!~”
突击步枪的枪口喷出猛烈的火舌。
霎时间血光迸溅,惊得周围房屋中偷窥的百姓骇然不已,再也不敢趴在门窗缝隙间观看,狼狈逃入屋中瑟瑟发抖。
而仅仅几秒钟过后,原地只剩下二十多具南京大小汉人官员的尸体横陈,双目还露出惊恐神色。
尸体又很快被人清理搬走。
若非流入青石板间的鲜血,或许谁也不知道江南省那么多高级官员便这样轻飘飘的死在这里。衫捌墈书徃 芜错内容
王朝更迭,乱世之中,任你是王侯将相,还是普通百姓,亦都是野草般命贱。
车队继续前行。
过了长安街,很快就到了南京皇宫。
南京皇宫这个时候已经沦为了满清八旗在南京的驻防地。
早在顺治二年,鞑子豫亲王多铎就在这里驻兵,之后陆陆续续驻扎在南京城内,形成了以南京为核心的江南八旗军驻防。
这些江南八旗军可不归刘良佐管。
他不配。
城中有满汉蒙八旗兵马三千人,统领他们的是江宁将军喀喀木,以及左副都统鄂通武,右副都统额楚。
此刻这些满汉蒙八旗借着镇压江南地区起义军的名义早就开溜了,逼着刘良佐留下守城。
事实上刘良佐看似是江苏和安徽的最高级别的官员,可军事政治都被限制。
原因很简单。
他并不是满清鞑子信任的心腹。
在江南地区还有几个大官,如江南总督郎廷佐,江宁巡抚朱国治。
就跟湖广巡抚虽然是湖南和湖北两个省的最高长官,可下面还有湖北巡抚和偏沅(湖南)巡抚一样。
刘良佐作为江安总督,管江南省和安徽省军政大事。
但安徽和江南也分别有总督和巡抚,目的自然也是为了分他的权力。
毕竟相比于刘良佐这个后来投降再入旗的汉人叛徒,郎廷佐和朱国治都是辽东人,正儿八经的满洲汉军旗,自然更受清廷信任。
此刻鞑子们早就跑路。
喀喀木和郎廷佐等人说是镇压江南起义,实际上一直在镇江等地活动,而且早就准备了船只。
一旦看到南京被攻破,马上渡长江往山东方向开溜。
可见在他们这些真正的八旗子弟心里,后来投降他们大清的这些二鬼子,算不得什么自己人。
老朱进城之后听人说了这事,已经派人去镇江了。
不过估计抓不到他们。
对方早就在南京外面布置了探马,城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