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浮出几条比他们手臂更粗的触手,从纯透明变成淡淡的墨色透明,缠绕在高壮男人和他的同伴的脖颈上,把他们提了起来。
触手缓缓蠕动收缩,粘腻的摩擦声中是瘆人的骨骼变形脱节的脆响。
他们大张着黑洞似的嘴巴,眼珠暴起,喉咙里吐出好像僵尸变异般的呛咳声。
还是恐怖的鬼脸,只是和刚刚比起来,换了一种形式。
一条触手爬到卿岱眼边,轻轻地叫她把眼睛闭起来。
等触手离开她的眼睛,卿岱睁开眼,面前空空的,那几个男人仿佛幻影,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也不是完全空空的,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还在她的旁边。
他依旧淡定,涣散的眼睛温和漂亮,但看不到刚刚发生的事情。
正常来说,是这样的。
卿岱转身来到轮椅的面前,他的视线并未因为她的靠近而抬起来,依旧没有对焦地“看”着地面。
她抬起手,纤长的影子与她的指尖相对,指尖走到哪里,影子也到哪里,在男人俊美的脸上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