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对孤儿院院长说要把她带走的时候,那些在孩子们心里极有威严的成年人竟然都对当年也只是孩子的雍衍极其卑微地垂着头,拘谨放在腿边的指尖也在剧烈颤抖。
深黑色的玻璃衬得雍衍皮肤更白,水流扭曲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卿岱看了看时间,体贴地问:“快到零点了,路上一定很累吧?”
雍衍没说话,雍野从柜子后面走出来,冷冷看着这两个人。
卿岱似乎习惯了雍衍的寡言,或者说不敢和他计较这些,自顾自又问了个问题:“还没找到你弟弟吗?”雍野面无表情,可蝶翼的骨刺在缓缓舒展。
他向雍衍看去,想隔着眼前的血红看看雍衍听到卿岱一见到他就问其他男人的表情。
雍衍那张俊美得让人感到有些诡异的脸上并没有波澜,但他抬起手,指间的戒指反了下光,刚好落进雍野的眼里。
雍野的眼睛看不清但能感觉到很刺眼。
褪下的片甲又爬上来。
雍衍修长的手指落在卿岱颈后微微凸起的骨头上,缓缓摩挲几下,接着,像条冰冷的蛇绕到前面,指尖极轻,轻得好像根本没有落实,只是经过她的脸颊,最终松松握住她纤细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