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母亲不知他和曼桢的事,可从今晚的交谈来看,她是早就知道的,她早看出来了,却能忍着不说,甚至没表露出一点儿异常。旧式宅门里的女人,别的或许不会,装羊演戏却是娴熟的很。以前从没觉得,他母亲也是其中一员,这令他吃惊的同时又觉悲凉。
他母亲这一辈子过的太苦,父亲不尊重她,无视她,留她守着这老宅子和皮货店,一年就除夕回来一天,最近几年甚至除夕都被小公馆的姨太太拦着不回来。正是这个家太*沉闷压抑,之前他才会拼命读书出去上学,甚至在上海工作,现在又因为母亲的请求,他丢不下寡嫂侄儿和母亲,只能从上海辞职,回来撑起家业。不怪曼桢对他失望,他太没坚持了,总是容易心软和妥协。
过几天是舅舅沈孙菊过寿,世均顺带跟着回家的舅舅去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