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且人人皆有簪花之举。
在周代,男子簪花实属平常之事,无论皇亲贵族还是市井小民,都曾有簪花扮美的经历。
大周皇帝更是别具一格,对有功之臣的赏赐并非金银财宝,而是亲自为其簪花。
皇帝所簪之花,臣子即便不喜,亦不敢推辞,因这朵花蕴含着非凡意义。
实则男子对花的喜爱可追溯至唐代,孟郊“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诗句,便是他 46 岁进士及第时的有感而发。
唐朝新科进士于衢江杏园设探花宴,会选出最年轻俊美的两位进士,在长安城中寻觅最美的牡丹芍药,此二人被称为探花使,若未能寻得,则要受罚。
周朝美学承袭唐代且更胜一筹,簪花这一浪漫习俗亦得以传承。
大周皇帝出游回宫时,常头戴豫国小帽、簪花骑马。
每逢大型宴会或活动,皇帝便赏赐簪花,上至大臣,下至小吏,皆需全程佩戴,那场面蔚为壮观,真可谓“牡丹、芍药、蔷薇朵,都向千官帽上开”。
周朝甚至规定,赦免或处决犯人时,狱卒亦需簪花。
周朝男子簪花并非一蹴而就。
大臣中也有不喜欢簪花的。
比如司马光作为嘉佑帝朝堂的大臣,不喜这种华而不实之举,然皇命难违,只得佩戴。
久而久之,簪花于民间形成上行下效之风,被皇帝赏赐簪花更是无上荣耀,遂成为周朝文人的常见行为。
周朝以牡丹为簪花之尊,每至牡丹盛放之际,洛阳便会举办赛事,谁家牡丹最优,便可为之命名。
如魏家培育出紫红色牡丹,便可称“魏紫”;姚家种出千叶黄牡丹,就能取名“姚黄”,此即闻名遐迩的“姚黄魏紫”。
由此可见,古时花草并非女性专属,男子簪花亦不失英气,花草不过是一种文化艺术的载体罢了。
徐家在汴京也算是有头有脸,徐府也位于京城繁华要地。
是夜,华灯璀璨,徐家众人筹备外出,欲尽情领略汴京那令人心醉神迷的夜景。
于是,徐家后院便成了一片热闹非凡的梳妆盛地。
且看徐家女子们,于闺阁之中对镜梳妆,真可谓精雕细琢。
那徐氏身着一袭绛紫色绣金牡丹纹的锦缎长裙,外披一件月白色轻纱对襟长衫,走起路来,衣袂飘飘,尽显雍容华贵。
徐兆儿则是一身浅粉色的绫罗襦裙,裙角绣着精致的梅花图案,腰间束着一条翠绿色的丝带,更衬得身姿婀娜。
徐凤儿偏爱天青色的齐胸襦裙,那裙子上的云纹若隐若现,仿佛流动的云彩,配上她头上那支镶着红宝石的金步摇,摇曳生姿,美轮美奂。
且不说这些女子们如何将自己修饰得倾国倾城,单说徐子建与徐达这两位徐家男丁,便被徐氏强行“押解”至后院。
徐子建本是从现代穿越而来之人。
在他那来自现代的观念里,男子头上簪花简直是难以忍受的“娘得不行”,此等想法仿若深植灵魂,坚不可摧。
无巧不成书,他这心思竟与宋朝的司马光毫无二致。
司马光对簪花之举极为抵触,如今徐子建算是深切体会到了司马光彼时的心境。
他的表弟徐达,亦是个对簪花兴味索然之人,那副表情好似即将被拖上刑场一般,满脸皆是不情愿。
“娘,我能不能不簪花啊?这真不合适。”徐子建苦着脸,向徐氏哀求道。
徐氏柳眉倒竖,嗔怪道:“这哪成?今夜全家一同出行,你俩务必打扮得仪表堂堂,这簪花之事,决然不可或缺。”
徐达也在一旁小声嘀咕:“娘,我一个大男人头上簪花,出去定会遭人耻笑。”
徐氏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懂甚?此乃当下大周时尚,旁人想簪还无此殊荣呢。”
言罢,徐氏便与徐兆儿、徐凤儿等几个女儿围聚一处,叽叽喳喳地商议起来。
“这朵牡丹娇艳欲滴,与两个弟弟甚是相衬。”
徐兆儿玉手轻拈一朵色泽艳丽的牡丹,盈盈说道。
“我却觉那朵芍药妩媚动人,达弟若戴上,定能增色不少。”
徐凤儿亦不甘示弱,言辞间满是笃定。
徐子建与徐达两兄弟仿若两只待宰的羔羊,满脸皆是生无可恋之色,被死死按在梳妆台上。
他们眼神中写满无奈,身躯也不敢稍有动弹,只得任由女人们在自己头上肆意摆弄。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