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进去了?”
云倚风的语气尽是匪夷所思。“嗯。”万俟琛颔首。“还把水泠带进去了?”“有何不妥?”兰漾舟觉出不对。“没有,感叹一下他太多疑了。”云倚风闭着眼睛,眉心微蹙,欲言又止。“放心吧,这么精纯的灵流,神魂受不了。”司慈凉凉道。云倚风耳朵微动,是司慈,她能夺回身体,倒也不是很意外。想了想,云倚风把非白放了出来。“非白~”非白被几人的惨样吓得炸毛,二话不说立刻开始给云倚风疗伤。它早就想出来了。司慈好奇地盯着非白看,幽幽道:“果真是天命之人,竟然能契约腓兽。”云倚风几人对天命之人这个称谓相当敏感,立刻抬头看向司慈。盛逢时敛住眼底的光,天命之人?“看本尊作甚?你们不就是天命之人吗?”司慈不以为然。“我上一次被叫天命之人的时候,在被截杀。”云倚风直言道。“司宗主为何突然提起?”“……我就是感慨一下。”司慈无语,虽然她不是什么好人,但她绝对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司宗主是自愿把肉身借予水泠的吗?”云倚风顺势问道,此时不问更待何时。怎么又开始盘问她了,司慈心中的无名火腾地升起。“无可奉告。”“那你可知水泠为何要推动深崖裂谷回归大陆,或者说为何执着于大陆合并?”云倚风置若罔闻,接着问。司慈沉默不语。“这么大动静,外面必定很多人,不说有没有外部来看热闹的,就算是你玄阳灵宗门内的长老或弟子,对水泠的存在,应该也一头雾水吧?”“这灵脉的异样,你如何解释?覆盖整座宗主峰的阵法,你又如何解释?”司慈闭眼。“不劳你费心。”烦死了!“我们可以帮你打掩护,但你得跟我们坦白关于水泠的所有事情。”司慈不说话。云倚风见司慈这么倔,也不多劝,反正又麻烦的不是他们。众人默默疗伤,时不时观察符文的变化。不知过了多久,玄听南揉揉双眼,定睛一看。应该不是她的错觉,符文的颜色似乎变淡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万俟延快成功了?倏地,整个灵脉层忽然震动起来,众人纷纷戒备。云倚风眯着眼睛,她现在完全不能动用神识,对于她而言,这跟瞎了没有区别,怪难受的。万俟琛第一时间看向灵脉内的几处红黑色符文,大长老成功了?“哈哈哈哈哈!”听到这道声音,众人脸色一变,几位剑修更是立刻拔剑。司慈眼中极快地闪过惊慌失措,夹杂着几分不可置信。众人的神识纷纷开始在洞内搜寻,可惜没有找到一丝神魂存在的痕迹。“没想到吧,抽魂之术锁不住本尊。”水泠的声音回荡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带来阵阵回响,却让人找不到她的藏身之处。万俟琛咬牙,水泠脱逃,大长老却悄无声息,难道…… 云倚风捂着头,果真是祸害遗千年,这都能跑。万法塔可跟她保证这抽魂之术有禁锢之效的。她忍着疼痛动脑子,非白的治愈之术虽强,但神魂、神识损伤无论对哪方神圣来说都是棘手的对象。“你既已脱身,还在这废话什么,是不想逃吗?”云倚风阴阳怪气地试探。水泠既然挣脱了抽魂术的桎梏,必定先跑为敬,不跑必有问题。想了想,她补充了一句:“你怎么不杀我了,是不想吗?”说白了这不像她的作风。“呵,本尊自然是要让你们都知道!本尊!会离开这里,活得好好的!而你们!都会死在此处!”“万俟延呢?”万俟琛沉着脸问道。“他?当然是死了。”万俟琛握剑的手立刻一紧。水泠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没有声息。“喂!有种出来!”玄听南挑衅水泠,可惜没有任何回音。“真让她给跑了?!”兰漾舟沉着脸,并未放松警惕。“先不管她,如果像她说的那样,神魂什么时候都能跑,我们抓不住她。”云倚风单手搭在非白身上,借力起身,玄听南见她起来,立刻扶着她。“……我还没虚到这地步呢。”玄听南装没听见。云倚风只好带着她往符文的方向走,兰漾舟握着洛水,警惕地跟在云倚风身后。不过她这么大个靶子在这水泠都不攻击,云倚风认为水泠是虚张声势的可能性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