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的目光,挑了挑眉。
“想吃?等你伤好了再说吧。这玩意儿现在对你来说太刺激。喏,还是喝你的鸡汤。”
他把另一碗清汤推到张小树面前。
张小树:。。。。
他也想吃点好的,他不要清淡的。
“我要吃你的。”
一口喝完的张小树也会提要求了,他觉得这个人不一样。
张家人有一种很奇怪的直觉,就是时好时坏的,不怎么靠谱。
江鱼嗦粉的半根米粉还挂在嘴角,他抬头,对上张小树那双不再全是戒备,反而掺杂了强烈渴望的眼睛。
这是被馋哭了。
那双眼睛此刻亮得惊人,像饿狠了的狼崽子盯着肉。
“哟呵?”
江鱼乐了,随手抹了把嘴边的油。
“哑巴开口了?还挑食?行啊,金口玉言,张嘴就要吃我的?”
他把手里的碗故意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挑衅似的。
张小树不说话,只是固执地伸着手,眼睛盯着那碗红彤彤的米粉,喉结又剧烈地滚动了一下,那架势,仿佛江小鱼不给,他就一直伸手。
“啧,真是祖宗。”
江小鱼看他那副豁出去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对他这段时间的冷淡都冲淡了不少。
他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把手里那碗米粉连同筷子一起递了过去。
“喏,给你给你!先说好,辣哭了别怪我,咸着了也别找我,吃坏肚子更别赖我!”
北方人应该吃不了这个辣度的。
反正江小鱼自己都适应了好久。
张小树接过碗,动作快得完全不像个重伤员。
他顾不上烫,学着江鱼的样子,笨拙地夹起一筷子裹满了红油、肉丝和酸豆角的米粉,小心的塞进嘴里。
毕竟人家都提醒了,他又不是真傻,他是嘴馋。
那一瞬间,张小树的眼睛骤然瞪大了!
轰——!
仿佛一道惊雷在味蕾上炸开!
滚烫、咸鲜、霸道的辛辣混合着浓郁的猪骨汤底,裹挟着弹滑的米粉。
软烂入味的肉丝和脆爽酸冽的豆角,以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极其蛮横的姿态,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
张家人的饮食讲究清淡、滋补,以维持身体的纯净和血脉的稳定。
他从小到大吃的都是精细的药膳、清淡的汤羹,何曾受过这等浓油赤酱、重辣重咸的食物?
哪怕出门在外,闻到过,他们也不吃重口味的。
不然执行任务会因为味道暴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