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问:“茂学哥,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因为只有刘向荣一个人看到了孙景澄的举人名帖,村里要来个举人的消息也是他放出来的,去衙门办事也是他陪着去的,他想要骗过我们所有人,这并不难。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打压我,他早就看不惯我。
自打我考上秀才后,咱们郑氏一族在村里的话语权越来越大,咱们族长也有望成为下一任村长,他害怕了。
所以他便给自己拉了个靠山。
如果寻来的是个秀才,那不一定能压得过我,毕竟我是土生土长的东山村人,而且我身后有郑氏一族撑腰,但刘氏一族却不能为那个秀才撑腰。
所以他需要一个身份高的人来压制我,这才有了孙景澄的出现。”
这话说完,郑茂学又一次完成了逻辑自洽。
卫氏倒不觉得刘向荣会为了个村长的位置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但她看着郑茂学癫狂的表情却不敢将这话说出口。
“那,茂学哥你打算怎么办呢?”
猜出了刘向荣的全部奸计,郑茂学很是得意:“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高楼塌,接下来我什么也不做,只等着看戏就好。
等到他们高朋满座开始庆祝的时候,就是我出手的时候!
到那时,我非得让那些贱人跪在地上给我磕头认错才行。”
心里做好了计划后,第二天哪怕有几个人过来说下个月开始他家孩子不来上学了,郑茂学也没有挽留,只是说了一句希望不要后悔。
这一天郑茂学接到了四个退学通知,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学生过来退学。
要说他不慌不急不恨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一想到以后这些人来他面前磕头认错求他留下的样子,他便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忍。
第二天,郑茂学又接到了六个退学通知,这天晚上郑氏的族长郑文山找上门来了。
他进门就表态:“茂学,不管孙举人那边怎么收买人心,我们郑家的孩子都会在你这里上课,绝不转去他那边。”
郑茂学道:“族长,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我准备暂时将我这里的村学关了,咱族里的孩子们也都转到新村学去吧。”
这话让郑文山大吃一惊:“茂学你可别冲动,关村学就是一句话的事,但要想再开起来可是不容易。”
“不容易吗?”郑茂学傲然一笑:“我倒不觉得,只要时机到了,自然会有人求着我将村学开起来。”
郑茂学自打跟孙景澄聊过之后整个人便心神难安,一直到下午给学生们讲课时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他几次出错被学生点出来以后,索性扔了书本,将下午改为自修,让孩子们自己看书。
底下年纪小的学生可能乐不得,夫子不讲课他们就可以玩。
但是稍大一些的孩子们心里就不乐意了。
最近明明涨了束脩,可夫子教得却一天不如一天,动不动就让他们自修。
他们若是有那个自修的本事还需要花钱来村学吗?
难不成是因为村学比家里更破更久,更能激发人努力向上的决心?
晚上回去一定跟爹娘说说,让村里出面给夫子提意见,如果夫子以后还是这般态度,那还不如别读了,把钱省下来干点什么不好。
郑茂学可不知道学生们已经起了意见,好不容易坚持到平日里放学的点,他立马收拾东西去了后院。
卫氏早已经在这里等着了,而郑茂学看到她一点也不吃惊,显然这已经是很寻常的事情。
卫氏看见男人慌忙道:“茂学哥,我听说孙举人要在村里办村学?”
“我知道了。”郑茂学自顾自地顾自地解开外衫,接着又打开衣柜拿出一件干净的来,看样子是准备出门,并不准备与卫氏多说。
见此情形,卫氏不敢再试探,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今天下午孙管家当众说新村学的束脩一年大概是五六百文。
茂学哥,他们该不是想要跟你抢……”
“你说什么?”
郑茂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个数字:“五六百文?一年?”
“是,孙管家就是这么说的,茂学哥……”
“闭嘴!”
郑茂学大吼一声,然后便犹如困兽一般在原地走来走去:“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只要五六百两?他图什么?
孙景澄堂堂举人,只要在县城开馆授课,一年赚个几十上百两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