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命,然大多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为了对付井阑,城头箭雨威力减弱,北凉军迅速接近城墙,一个个盾阵从中打开,精壮士卒迅速将云梯架起。
冲车也接近了关门,数十精壮士卒正在咬牙推动着它进入攻击阵位。
对此,守军早有准备,不待冲车发威便是一桶火油泼下,火箭紧随其后,瞬间点燃关门前的一片空地,将冲车连车带人一起烧着。
熊熊大火中不断有人惨嚎着冲出来,带着浑身的火焰挣扎着,扑腾着,直至最后再无动静。
四周的士卒看着这些被活活烧死的人俱是满心恐惧,更兼城门前大火炙烤,逼得他们不得不顶着城头的箭雨绕开关门地带。
冲车已毁,又无鸣金号角,他们不敢擅自后退,只能去攀爬云梯登城了。
然而,云梯虽然架了不少,效果却差强人意。
雁门关作为防御北凉的重镇,大周立国以来就在不断修缮加高,如今城墙早已接近六丈,加之关外地形总体陡峭,想架云梯并非易事。
而且雁门关守军常年镇守于此,早已有了一套成熟的对付云梯的方法。
只见一架云梯刚刚搭上城墙,便有守军端着菜油等着了,几盆菜油下去,木制的云梯滑不留手,又有箭雨不断招呼过来,试图登城的北凉士卒还没看见城头是何模样就已葬送了性命。
中箭的,摔落的,运气好砸在自己人身上捡回一条性命,运气不好摔死城下还要被众人践踏,死无全尸。
韩成章看着城头井然有序的防务,耳边听着北凉士卒临死前的哀嚎,视线不由投向了远处的北凉军帅旗。
“你该知道,这种攻势除了让士卒枉送性命,什么用也没有。你到底在等什么?”
韩成章低喃一句,视线不由看向关内,试图找到赫连楚山真正的意图,却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若赫连楚山是在等着内应打开关门,那他恐怕就要失望了。
韩成章相信,有韩承武率三千精锐守在关门处,没人能悄无声息地打开关门。
随着伤亡加剧,关外终于响起了号角,城下的北凉军如蒙大赦,如潮水般撤去。
早已被惨烈的攻城战吓得胆寒的他们,顾不得基本的防御,甚至不惜将后背露给城头,只求尽快逃离这个炼狱。
如此大礼,守军自不会放过,箭雨不要钱似得招呼过去。
韩成章面带笑意,心中估算着战果。
北凉军此番攻城前后至少投入了万余人,而逃回去的瞧着不过两三千,算得上是一场大胜了。
正当韩成章以为北凉军会暂时退却时,北凉军却在原地纹丝不动,军中快马往来奔驰,仿佛是在组织下一场攻城。
见状,韩成章不由皱眉,想不明白赫连楚山是在玩弄什么把戏。
这时,杨笮和云绮同时回来禀报了战损,合计阵亡不到一千,但守城物资消耗了不少。
“看样子北凉人还想再攻一场,守城物资得尽快补充才成。”杨笮说道。
“让第二队上来换防,第一队没受伤的协助搬运物资!”韩成章命令道。
杨笮当即领命而去,很快一支士气高昂的万人大军便涌上城头与战罢一场的同袍换防,个个瞧着都跃跃欲试。
他们都是军中的精锐,看得明白,就北凉人这个打法,跟白送的战功一般,他们自然是忍不住摩拳擦掌的。
然而,杨笮却不动声色的凑到韩成章身边,耳语道:“将军,方才调兵之时南门来了一位信使,言说大都督战事不利正往雁门退来,让将军点兵接应。末将担心影响军心,把消息先压下了。”
说罢,他自怀中悄悄取出一封密信送到韩成章手中。
闻言,韩成章猛地转头看去,旋即背过身打开密信查看起来。
片刻后,他一脸凝重地转回来,悄声问道:“那信使何在?”
“末将将其送到了镇守府,让心腹之人先看着。”
闻言,韩成章看了看关外动作频频的北凉军,寻思片刻,吩咐道:“此间由你负责,我去见见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