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合营宝月楼,齐王身为兄长,举止虽显轻佻,但出头之事也是他在做,显然是拿主意的。
晋王虽未说话,举止倒也谦和有礼,但在齐王说话之时,他却在暗暗留心云绫的神情,多半是背后出主意的主。
这兄弟俩哪里是外间传言的纨绔了,分明是在藏拙。
倒也不奇怪,兄弟俩身为庶子,母妃又不算得宠,原本就与大位无缘。
若是表现太过,还不知会惹来多少麻烦,倒不如纨绔一些,也算安身立命之举了。
想罢这些,云绫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道:“本姑娘今日是来收拾你俩的。”
闻言,兄弟二人皆是一愣,随即对视一眼,似是在问“你惹她了?”
见状,云绫不由轻笑出声,又道:“你们没惹着我,不用多想。”
这话却教兄弟俩更见疑惑,暗道:我们没惹你,你收拾我们作甚?
只见齐王面色一沉,有些不悦道:“公孙将军,既不是我兄弟二人有得罪之处,又何来的收拾一说?”
云绫也正了正神色,幽幽道:“我观二位非是外间传言那般不知事,如今又奉旨参政,不知对于朝中局势可有想法?”
闻言,兄弟俩对视一眼,齐齐皱眉,显然仍不清楚云绫的来意。
见状,云绫轻咳一声,又道:“如今韩王监国,燕王掌军,二位就没什么想法?”
此言一出,齐王倒没什么表现,晋王却是脸色大变,几欲惊呼出声,随即又被齐王抬手安抚住。
只见齐王定定地看着云绫,半晌方才缓缓说道:“公孙将军这是何意?”
云绫将兄弟俩的动作看在眼里,笑道:“我家推测陛下欲将我指婚于二位中的一位,行那三足鼎立之事。”
只这短短一句,其中包含的信息却是庞大的。
晋王显得有些慌张,抬眼看向兄长,齐王也收起了轻佻的神色,面沉如水。
兄弟俩很早便知道自家母妃不得父皇宠爱,是以处处藏拙,终日行那纨绔之举,不愿给自家招来麻烦。
原本让他们听朝议政已教他们有些不安,如今云绫又带来了这么个消息,更加让他们如坐针毡了。
三足鼎立,好一个三足鼎立!
齐王很快便想通了其中关节,也猜到了父皇属意的人选。
他已有王妃和妾室,又年长不少,以云绫的出身不可能被指婚给他,那就只有自家弟弟了。
晋王虽定了一位侧妃,但到底还未过门,年纪又与云绫相当,自是不二之选。
“你待如何?”齐王沉声问道。
闻言,云绫并不答话,只笑而不语,教齐王、晋王看得有些坐立难安。
约莫半个时辰后,云绫面带笑意走出了宝月楼,脚步松快地去了左金吾卫当值。
没多久,就有人看见齐王、晋王面带青紫地走出了宝月楼,似是惹了什么事被人给教训了一顿。
旁人也只敢私下笑话两句,却无人敢于上前询问一二。
兄弟俩顶着一脸伤匆匆离开了东市,他们挨揍的消息也迅速在长安城中流传开来。
被揍的到底是皇子,这个消息自然也被送进了宫里。
天佑帝斜倚着软榻,似笑非笑地听着张英的禀报,随即问道:“可知缘由?”
张英摇头,回道:“公孙云绫事后便去了左金吾卫当值,两位王爷则匆匆回府闭门谢客,未曾与人提及缘由。”
闻言,天佑帝眸子微眯,忽而轻笑出声,什么也没说,只挥手打发了张英退下。
齐王府,书房。
晋王坐在下首,拿着热鸡蛋按揉脸上的伤处,疼得龇牙咧嘴,不住地嘶嘶吸气。
齐王如他一般,只是由始至终面色平平,眼神深沉似是在考量着什么。
忽而,晋王抱怨出声道:“那公孙云绫也是,还姑娘家呢,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啊,怎的尽往人脸上招呼!”
闻言,齐王神色一动,看了眼自己弟弟,没有说话。
见状,晋王也歇了抱怨的心思,正色道:“大兄,您说父皇真有那个意思?”
齐王微微摇头,回道:“圣心难测,这谁知道呢。”
“嘶~”晋王牵动到伤处,缓了口气才道:“若是公孙云绫料错了,那我们这顿打不就白挨了?”
“怎么,你还想打回去不成?”齐王瞥了弟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打回去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说云绫的背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