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次栉比的建筑。
一栋接着一栋。陈天放坐在摆渡车上,目之所及之处,尽皆显露着陈家的恢弘和豪奢。也正是这些,向那些来往宾客们彰显着,什么才是天下第一!但想到母亲院落周遭的一切,陈天放就不禁心冷嘲笑。半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半山腰的陈阿佑的家里。一进院落。陈道业和陈阿佑便已经坐在院子中。陈道业正喋喋不休的对陈阿佑说着什么,陈阿佑则是一脸乖巧的坐在父亲面前,仿佛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道业叔,阿佑!”陈天放笑着喊了一声。“天放哥,我和爸爸等你好久了!”陈阿佑惊喜的抬头看来,激动的起身就迎了过来。陈天放愣了一下,旋即了然。一定是陈阿佑昨晚就没忍住,把事情告诉给了陈道业了。毕竟是五岁心智,孩童心性。果然。陈道业起身开口的第一句话,也是不虚以为蛇。“天放,阿佑昨晚回来后,都跟我说了。”陈天放面带笑容,问道:“道业叔和婶子有决定了吗?”对于带走陈阿佑,陈天放也是临时起意的决定,如今他获得了母亲遗留的玉佩传承,也是想着帮陈阿佑再试试。终究是童年挚友。也是他在陈家为数不多的一缕阳光。让他知道陈阿佑在陈家的遭遇,还选择袖手旁观的话,他心里实在过不去。不过,陈阿佑的心性,终究还不能自作决定,还是得尊重陈道业夫妻俩的意愿。如果陈道业拒绝了,他也只能想别的办法。将陈阿佑带在身边,才方便医治,且不容易暴露。要是在陈家对陈阿佑进行治疗的话,身怀医术的事情终究会暴露出来。到时候被陈道正那些人顺藤摸瓜,摸出玉佩传承的事情,那可就是天大的麻烦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陈天放还不愿意铤而走险这样做。“其实……我和你婶子都明白,且我老来得了阿佑这么一个后,却是连起名都不能按照字辈来,这口气一直也憋闷在我心里,咽不下去。”陈道业双手攥在一起,痛心疾首的说:“可阿佑都这样了,在陈家虽说委屈了点,但也能悠闲的活到老,要是出去了,没有我和你婶子……”“道业叔!”陈天放沉声道:“鸟关在笼子里,一辈子都没有飞的机会,只有放出了笼子,我们才知道它到底会不会振翅高飞!”一句话,让陈道业眼中的光亮忽明忽暗。为人父,他何尝不想自己的儿子有出息?望子成龙,从来都是父母对孩子的憧憬和祝愿。他甚至都还记得当年陈阿佑母亲十月怀胎时,他一个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到底有多激动和开心。可当陈阿佑呱呱落地的时候,所有的期许和祝愿都怦然破碎。哪怕他据理力争,最终还是被家中各派,硬逼得陈阿佑失去了字辈。“可阿佑的心性,只有五岁!” 陈道业眼中的光亮终究还是晦暗了下来:“这么多年,我和他母亲都从来没想过放弃,一直是求医无门,我们还是担心。”“那万一阿佑没病呢?”陈天放语不惊人死不休,脱口而出。什么?!陈道业大惊失色:“为,为什么,这么说?”当然得这么说!不这么说,万一后续真恢复了陈阿佑的心性,还没办法圆回来呢!陈天放双手插兜,严肃认真地说:“古往今来,大器晚成者比比皆是,一些青史留名者更是早年有异样,忽然一天顿破枷锁,直接开窍,开启了一段恢弘人生,他们能,阿佑为什么就不能?”“可是……”陈道业欲言又止。这念头,曾经也是他们夫妻俩一次次用来自我安慰的说辞。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无数次的求医问药,一点点的绝望,彻底磨灭了他们的心气。“道业叔,阿佑过目不忘的能力,陈家有几人能做到?”陈天放见陈道业踌躇,又语气笃定的加了一把火:“不让他出去历练经历,一直在家,躲在你和婶子的羽翼下,他哪有去展示的可能性,别把他这天赋给慢慢的耗尽了!”“陈家无人能做到!”陈道业罕见的心神一振,看陈天放的眼神也变得明亮起来。“所以让阿佑跟着我出去,我慢慢引导,让他去经历,或许可以迎来转机呢?”陈天放徐徐说道:“这么多年,道业叔和婶子想必将能试的办法都试过了,何尝不再试这一次?给阿佑试一次的机会,也好过一辈子在陈家受尽委屈和打骂。”当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