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
陈天放孤身一人,从大铁门的缝隙中走进了“南川造纸厂”。这一刻。所有人都目睹着他的背影。于雨雾朦胧中,趟过齐腰深的杂草,脚踩泥泞,坚定向前。轰咔!一道闪电撕裂了黑暗天穹。明亮的电光,洒落下来,将陈天放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他浑身都湿透了,可眼神却无比坚毅,甚至……杀意凌冽!嘟……嘟……电话拨出去响了两声。“我是陈天放,我已经到了,也进来了!”陈天放声音低沉,脚步不停。“来了?好好好,老子这就给你开门!”电话挂断,很快不远处的一处废弃厂房内就传来了动静。铛啷啷……一块挡门的铁板被撞倒在地。陈天放循声一看,就看到那地方探出了一个满是络腮胡的脑袋。“过来!”络腮胡男人呵斥了一声。陈天放眼睛眯了眯,这人……就是抽女儿耳光的那人!南川造纸厂的厂房很高大。甚至还有二楼。但通往二楼的楼道,被很多废弃杂物完全堵死。浑身湿透了的陈天放,在进入厂房后,看清厂房内的布局,心中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外边已经人山人海了,这几个绑匪还丁点没有察觉呢,原来是地形限制了。外边又是雷霆暴雨,车辆疾驰而来的声音,很容易就被压盖了下去。“妈的,你就是陈天放吧?”络腮胡上来就一手朝陈天放的脖子按了过来。陈天放本能的想要反抗,可眼神一闪,又强忍了下来。他任凭络腮胡男人按住脖子,本来比络腮胡男人高一头的,这一按,也不得不低下了头。“我女儿呢?”陈天放斜瞥向络腮胡。“放心,你女儿没事,马上我们哥几个就好好招呼你!”络腮胡男人掐着陈天放的后脖颈,一路压着他向厂房深处走。而两人走的路线上,灰扑扑的地面上,赫然留下了几条湿漉漉的轮胎痕迹,还有很多水渍。很快。陈天放就看到了一辆盖着篷布的皮开车。而在皮卡车旁边,正站着两人抽着烟。“嘿,这崽种要看他女儿!”络腮胡笑着喊道:“咱做人还是要有点诚信,先让他看看。”“好叻大哥!”尖嘴猴腮的男人用力一点头,然后跳上皮卡车,“哗啦”一声彻底掀开了篷布。积蓄的雨水洒落一地。硕大方正的铁笼子,摆在皮卡车的车斗里。而陈恩恩,此时正被绑着手脚,嘴上贴着胶布,蜷缩在铁笼子里。“狗笼?”陈天放看到这一幕,瞬间睚眦欲裂。“呜呜呜……呜呜呜……”被大恐怖笼罩着的陈恩恩,这一刻也看到了陈天放,情绪激动地扭动着身子,泪水夺眶而出。哭泣声,扭动的身子,还有那半边明显红肿的小脸……一切的一切,都如同烧红的利刀,狠狠地戳在了陈天放身上。怒火燃烧。恍若火山一般,即将从他的胸腔中喷涌而出。“你们,就是这么对一个小女孩的?”陈天放侧目,目光森寒的盯着络腮胡男人。铛,铛,铛……不等络腮胡男人回答,另外两个男人便挥舞着钢管,缓缓地朝陈天放走了过来。尖嘴猴腮的男人甚至还给络腮胡的男人扔了一根钢管。然后,他才桀桀怪笑道:“不好意思,有人花五十万买你一条腿,我们也是拿钱办事!”“所以,你们就先绑我女儿,引我露面?”陈天放笑了,笑的越来越放肆:“你们大可不必如此费周折,冲我陈天放来,那就冲我来,为什么要冲我女儿动手?”“笑你xx痹呢,停下,你死到临头还敢笑?”络腮胡的男人神色一厉,叱喝道:“三个打一个,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陈天放笑声不止。越发猖狂。只是神色,却在这个过程中,越发狰狞凶狠。“甘霖娘!”络腮胡男人感觉有些不对劲,先下手为强,悍然举起手中钢管朝陈天放后脑勺砸去。他本身左手掐着陈天放后脖颈,这一钢管砸下去,简直不要太顺手。只要砸中了,陈天放势必如死狗瘫倒在地,接下来就任凭他们三个人蹂躏了。“你们,不知道她……有爸爸的吗?”电光火石间。陈天放的怒吼声,如雷霆响彻厂房内。面对怒砸而下的钢管。盛怒的陈天放,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不闪不避,一记上勾拳,悍然轰向了钢管。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