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手指倒是沿着他袖摆的花纹一路向下,紧紧攥住了他的手指。
季路元被她这难得粘人的举动惹得笑意愈浓,他垂了垂眸,眼底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嘴上却依旧持续着逗她道:
“不舍得我走?”
他为难似的‘啧’了一声,轻轻晃了晃被郁棠握住的右手,
“那阿棠留人的诚意可还远远不够,哝, 那件羽衣不是还放在那儿呢, 要不然阿棠穿上给我看看?”
郁棠攥着他的指节反向一扳, 听见他佯装吃痛的抽气声后才弯着眼睛笑起来。
她松了力道,向前倾了倾身,脸颊款款贴上他的手掌,嘴唇抿了抿,忽然小声地开口道:
“季昱安,其实……”
长而浓密的眼睫颤颤巍巍地扑烁了两下,郁棠吞吞吐吐,神色倒是无半分勉强。
“其实我们既然已经成婚了,羽衣什么的有待商榷,与你圆……我却是愿意的。”
她再次低下头,红润的唇徐徐嚅动,声音愈发低缓,吐字却是半点不含糊,
“我从前不明白,直至前些日子才大抵猜到了你的顾虑。现如今,你既是已经知晓了我的心意,而且今早我们还……你又确实没什么隐疾……”
后半句话断断续续又语焉不详,郁棠羞耻地蜷了蜷掌心,极力压下脑中那些复又闪现的混乱不堪的‘教学’画面,
“所以,所以你也不必忍耐,大可以按着你的心意来。”
她顿了一顿,郑重其事地又补了一句,
“自然,不管怎么说,穿羽衣当下还是不行的,这个你就不要想了。”
本就安静的寝屋随着她话音的消散一同沉入阒然,窗外却在此刻突然传来了两声异动。
似是梢头的积雪压断了枯枝,沉甸甸的雪块囫囵坠落,在极小的范围里引发了一场遮天盖地的撼动震摇。
季路元的身躯几乎是一瞬间僵硬起来,他动了动指,到底还是难以抑制地捏住郁棠的下巴让她抬头,灼灼的桃花眼紧紧地盯着她,克制又沙哑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阿棠。”
他也只唤了这一声,随即便紧抿着薄唇,没头没尾地陷入了一片肃寂的沉默。
郁棠被他捏得颦起眉头,脑袋不舒服地挣动了两下,察觉到他收了力气,便又攀着他的臂膀跪坐起身,手指沿着紧绷的线条一路上移,最终落在他的肩头上。
季世子人生得高大,即使半躬着身体站在榻前也依旧是她无法平视的高度,郁棠于是又转而搂上他的脖颈,膝盖挺直,尽力与他靠得更近了些。
“嗯。”
她轻轻地应了一声,干燥的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季路元的后颈,这才发现季世子的脖颈不知何时已经生生冒了一层细汗。
郁棠顿时有些想笑,抻着袖子替季路元抹了一把后颈的汗水,
“季昱安,你也太……”
她没能顺利将话说完,季路元已经就着这个姿势猛地压了下来。
他抬手按上郁棠的背心,灼热的手掌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人反向推进了自己怀里,另一只手顺势托住她腰.下的凸.起,微一使力便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季昱安!”
骤然离榻的身体毫无防备地失了倚靠,郁棠小小地惊呼了一声,下意识朝他胸.前趴了趴。
然而很快的,她便意识到自己现今是用着何种姿势被季路元抱在怀中,于是又红着脸向后靠了靠,手掌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季路元的手臂。
“你放我下来。”
季路元显然不会放她下来,甚至还得寸进尺地引导着她的双.腿.环上了他的腰,他微微垂首,唇角几乎要碰上郁棠的鼻尖,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呼出的热气就已经滚烫得炙人。
但他又当真什么都没有做,似乎是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顾虑,他就如此硬生生地将自己凝滞在了这与郁棠息息相通的亲密距离里。
郁棠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柔软的雪缎寝衣,因着眼下微妙的拥抱姿.势,她隐约可以感受到那早上才打过招呼的竹骨扇又气势汹汹地抬了头。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