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处。
郁棠从小不得宠,是以‘相忍为安’即为她一向奉守的自保准则,偏生季世子自幼便看不得她这幅伏低做小的求全之态。
他下意识拧了拧眉,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这幅模样落在郁棠眼中无异于是在同她摆脸色,于是便调整神情,尽力做出个平静的样子来。
“这是为臣子的本分,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郁棠不置可否,“可是季大人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季路元冷哼一声,“臣要去郑颂年那混账的宅子,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他说到此处,才压下去的那点不爽又突突地冒上心来。
“那混账东西可曾给过公主什么委屈受?总归着臣此番已经蹚了这趟浑水,再揍他一顿不过也就是举手之劳的事。”
“不必不必。”
郁棠连连摇头,着慌地握住他一只垂落的袖摆,“郑颂年现在于我而言就是个微不足道的旧人,实在不必再劳烦季大人费力劳神地去教训他。”
织金的长衫大袖随着她的动作轻飘飘地拂过季路元的手指,季世子指尖微动,顿了一顿,而后放轻语调,又缓又慢地重复道:
“微不足道的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