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容斯然回来,盛云意并没有跟着,唐曼宁松了口气。
“阿然,跟姐姐解释清楚了吗?要不我跟她解释……”
在容斯然冰冷的逼视下,唐曼宁的话没说完就顿住,一颗心提了起来。
“不用!”容斯然声音冰冷,皱眉道,“谁让你来的,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没……没人让我来。”
唐曼宁心里顿时没了底,“阿然,你是因为我才受伤,我实在不放心才来看你,来的时候,房门开着,我就进来了。”
“对不起,阿然,我不知道姐姐在,要是知道,我肯定不来,不让她误会,我现在就给姐姐打电话解释。”
说着话眼泪源源而下,脸颊上的指印显得愈加红肿,唐曼宁找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似是在竭力忍耐,看起来分外可怜。
终究还是不想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容斯然缓和了下来。
“我说了不用。”
唐曼宁动作一顿,心下惊喜,他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却又听容斯然补充。
“我的手臂不是护你而受伤,这里也不是你能来的。”
刚升腾起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唐曼宁一脸受伤地看着容斯然。
然而,男人却已经淡漠地转过脸去,沉声吩咐。
“江子川,陪唐小姐出去等救护车,小心照顾她肚子里的孩子。”
想想刚才闯的祸,江子川立马上前,顾不得唐曼宁反抗,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拖着离开。
容斯然拿起手机,给盛云意打电话,然而,并没有人接。
不接?
那就一直打。
在不知道打了多少遍之后,总算接通。
然而,他还没开口,就听到盛云意冰冷的声音。
“容斯然,明天早上十点,民政局,你他么敢不敢把婚离了?”
手机那端沉默着,如果不是听到带着怒意的粗重呼吸,盛云意还以为他没听到,刚要再说,终于听到冷冽的一句。
“盛云意,你就那么想离婚?”
阴恻恻的声音响在耳边,盛云意却毫不畏惧。
“是,我想,非常想。容斯然,你不是对唐曼宁念念不忘?你不是要管她,要管她的孩子?我们离婚,我成全你们!”
带着小三,登堂入室,步步紧逼,这样的男人,不离婚,留着过年?
“成全我们?”
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盛云意再次失望的时候,容斯然来自地狱般的声音传来,已然平静而又理智,“好,如你所愿!”
出租车里,“如愿”的盛云意泪如泉涌。
明明求之不得,如今,终于听到他亲口答应,她却没有一丝高兴,反而伤痛欲绝。
“掉头,不去医院了。”
第二天一早,天高云淡,秋高气爽,盛云意早早起床。
更确切地说,她根本没睡。
看着镜子里苍白憔悴的自己,盛云意吸了口气,美美地化了个妆,选了件粉嫩嫩的裙子穿上。
这条裙子还是她结婚一周年时,她给自己买的礼物。
容斯然不给她买礼物,她就自己买给自己。
那时,她还在安慰自己,总有一天,容容斯然会发现她的好。
结果,那年的结婚纪念日,容斯然非但没出现,反而出差了。
如今想来,怕是去见唐曼宁了。
夏时雨起来看到她,简直惊呆了。
“哦豁!你这不是离婚,是要新婚吧?”
“不是新婚,”盛云意纠正道,“是新生。”
离婚,摆脱容斯然,就是她的新生!
昨晚,本想去医院陪念宝,但是,哭唧唧的样子实在不适合,就跑夏时雨这里来了,把之前的事一股脑全倒给了夏时雨。
“好,新生!新生到……要把清风苑卖了?”
“当然。”
盛云意毫不犹豫,“新生嘛,作为婚房的清风苑,自然要处理掉,你记得帮我挂网上。”
夏时雨明白,就算不为了什么“新生”,为了容念念的手术费,也是要卖的。
见盛云意拎了包到了门口,夏时雨砸了咂嘴。
“用不用我陪你去?”
“离婚而已,走了。”
赶到民政局才九点,离婚的窗口稀稀疏疏,不需要排队,盛云意就坐在休息椅上等容斯然。
再看结婚窗口,排着长长的队伍,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不是七夕,也不是520,521这种特殊的日子,想了半天,盛云意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