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矛盾体。
即希望陆时涛能平安地活下来,又害怕自己这一步兵行险着,不?仅被系统扣了积分,还影响到后续的死遁任务。
她没想?到的是, 第二日早上出门, 院落里竟竖立着一大一小两个雪球, 叠起来足有一米九左右高。
云苓拉着她,哄道:“小姐, 雪球已经?堆好了。小姐想?要给雪球安上什么样的眼睛, 什么样的嘴巴?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
陆今瑶一时恍惚,下意识地以为?是院子里的奴仆们见她昨日未能堆起雪人?,便齐心协力?为?她堆了两个雪球,意在哄她开心。
她还有些恍神?间, 便听到云苓提议:“小姐如此思念将军, 何不?做一个将军的雪人?陪伴左右?就像将军仍在小姐的院落里默默守护着您。每当小姐想?念将军时,便可看看雪人?。”
“怎么做?”陆今瑶听后轻笑?, “雪人?都长得一样,如何能睹物思人??”
云苓仿佛早有准备一般,笑?嘻嘻道:“给雪人?披上将军的衣服呀。小姐从窗口看,正好是看见衣服的背面,那不?正是将军的背影吗?等到雪人?融化之际,将军也就平安回来了。”
雪人?没几天就化了,爹爹哪有这么快。也就是哄她开心的说?辞罢了。
可不?知怎么的,对上云苓盈盈笑?容,陆今瑶竟有些意动,不?禁小手一挥:“把?爹爹外袍拿过?来!”
就这样,陆今瑶给这个名为?爹爹的雪人?披上了委地的外袍,用石子和胡萝卜在雪人?的正面镶嵌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还为?其?插上了两根树枝作为?双手。
从窗口这么一看,还真像是她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身姿雄伟挺拔,宛如一把?锋锐的剑,屹立于白雪皑皑的庭院之中,其?背后的参天大树,满树银花竞放,在暖黄的霞光里闪烁着玲珑剔透的的光泽。
似乎是在守护,又似乎是在等候。
莫名让人?心安。
藏在暗处的青年清晰地看到那双黑亮的杏眸明媚地弯了一弯, 他?紧绷萧索的情绪如同化开的雪,眸底一片星光点点的柔软。
忽然,他?脑袋一痛,宛如锋利的刀刃割裂宁静的湖面,周遭的宁静安详的景象仿佛跟着疼痛扭曲了起来。
“怎么这么不?开心,阿兄陪你堆个雪人??”
脑海里的声音纷乱无序,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面揉作一处,压得南城喘不?过?气。
那日吐血昏迷后再醒来,南城的脑海里偶然会闪过?过?去的画面。
最初记起来的是,他?为?何会在斗兽场里失忆。
和他?猜测的大致相似。他?屡次想?要从斗兽场里逃出,那日被抓时被铁锤重重地砸伤了脑袋,随后就在昏迷状态下被拖进了地牢里。
在忆起五年前的事后,南城时不?时地会在梦里惊醒……
可每次醒来,想?要复盘梦中的景象,那些记忆却像是蒙在水里,怎么也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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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过?往的记忆,南城早已抛之脑后。
他?已经?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恢复,可就在他?已然放弃原本的身份,重新?有了新?的名字和新?的身份后,那些失去的记忆却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
而今日,是他?第一次闪现家人?的记忆。
——落在头顶的掌下,轻柔而温暖。依稀可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站在他?的身后。
他?看不?清晰他?的容貌,却知道这个自称“阿兄”的少年是他?的哥哥。
而他?似乎正在赌气,一把?挥开了他?揉捏着自己脑袋的大手,不?开心地说?:“小孩子才堆雪人?!我?已经?长大了!我?也可以随阿兄一同……”
他?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只能感觉自己扭过?了脑袋,视线落寞地落在满地的白雪上。
“你们总把?我?当小孩子。”
虽是短短的一瞬画面,却依稀能判断出,他?和他?的兄长感情应当是不?错的。
他?识字认字,自幼学武,他?和他?的兄长都身着锦衣华服,他?的确极有可能是被拐卖到黑市后又被卖到了斗兽场。
可将军早已告诉他?,他?并非那些失踪的官家子嗣,也未在那些家道中落又遗失儿子的家庭里查到他?的线索。
若他?真的是被拐,以他?阿兄宠爱他?的画面,绝不?可能完全不?来寻他?,绝对不?可能毫无任何线索。
唯有可能,他?的家人?已经?死了。
父母有可能悲伤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