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感谢的瞬间,心中却是冷哼。
原著里陆今瑶如此勇往直前,莫不是因为这只上上签作祟?
看来,佛并未开眼。
什么上上签,什么上佳的姻缘,明明就是送命的姻缘。
“小姐,你抽到了上上签!是个好姻缘!”
云苓继而叽叽喳喳,仿佛忘掉了刚刚对晋王的不满,兴奋地说了一遍又一遍。
陆今瑶心中越发烦闷,但面上也跟着笑道:“好啦好啦,你声音那么大,连赵侍卫都听到了。”
似乎被主仆两人的喜悦所浸染,不苟言笑的赵侍卫竟嘴角勾起,脸上也浮现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小姐,天色暗沉,恐有雷雨将至,我们该回城了。”
六月中的黄梅天,天气说变就变。
早上出门时还是艳阳高照,如今还未到午时,天空已经阴云滚滚。
在几道闷雷落下后,暴雨倾盆而下,道路被滂沱的大雨冲刷得泥泞不堪。
陆今瑶将云苓唤进车厢里,而暴雨下不好行驶,赵侍卫为保一路平安,不得不放慢驾驭马车的速度。
行驶到半路,雨虽渐小,但车厢外悬挂的油灯在大雨里被浇灭,昏暗的视野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前方一小片区域。
突然,马车猛地一个急刹车。
伴随着赵侍卫紧拽缰绳的动作,车厢内的陆今瑶和云苓不约而同地向前栽倒。
云苓急忙用身体护住陆今瑶,惊慌地问道:“赵侍卫,出了什么事?是车轮卡住了吗?”
“有人突然冲了出来。”
赵侍卫同样惊魂未定,正跳下马车想要扶起摔在马蹄前的黑衣少年时,两名中年男人心急火燎地冲了过来,先一步像捉拿牲口一样拽着少年脖子上的铁链,狠狠地将他提了起来。
碰瓷
“大人,抱歉抱歉,是这奴不长眼睛惊扰了大人。”
血腥味……
陆今瑶对血的气味向来敏感。
毕竟刚刚发生了意外事故,担心对方因此受伤,她戴上面纱,鬼使神差地掀开了马车帘。
就见出声的中年男人手拿着一根拇指粗的皮鞭,一边低声下气地道歉,一边一个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少年的身上。
在开启眼睛的夜视功能后,陆今瑶就见倒地的少年痛苦地蜷缩着。
他满脸湿透的墨发,满身肮脏的泥泞,鲜红的血液从伤处渗透而出,与哐哐砸落的暴雨融为一体,黑色的衣服里尽是一片深浓的乌红血色。
“慢着!他伤得很重,你别打他了。”
“这位小姐,这奴隶私自逃出多次,不打不行,长不住记性。若非小姐的马车帮忙拦住,怕是要被他偷跑了。”
破碎的衣衫在一道道鞭痕下几乎衣不遮体,无数狰狞的伤口如同蜿蜒的毒蛇般纵横交错、密密麻麻,完全掩盖了肌肤原本的色泽。
陆今瑶只觉触目惊心,心里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适,仿佛自己的出现阻碍了这个少年逃生的道路。
“别打了,我给他赎身。”
中年男人眼睛一亮,当即竖起五指:“五十两!这奴就送给小姐了!”
五十两的奴隶简直是漫天要价,但眼下少年生死不明,脖颈拴着铁链,就像是流浪狗一样奄奄一息地蜷缩在泥地里。
触及他全身上下一道道斑驳的血痕,若是不及时医治怕是要一命呜呼,陆今瑶的心忽然狠狠地抽了一下。
她吸了吸鼻子,怜惜道:“赵侍卫,拿五十两银子给他。”
“小姐!”云苓惊呼一声,急忙拉住陆今瑶的衣袖,就见自家小姐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想到这位官家小姐如此爽快,这样半死不活的人五十两竟眼睛都不眨一下,中年男人贪婪地想要再往上加价,就对上了赵侍卫横眉冷对的目光和他腰间明晃晃的长剑。
他见好就收,立刻谄媚道:“多谢小姐,小姐真是菩萨心肠。”
见中年男人只向赵侍卫递来了项圈钥匙就要离去,陆今瑶怔愕道:“他的卖身契呢?”
“黑市里买的奴隶,哪有什么卖身契。小姐若是担心他不听话,怕他跑了,就像我一样栓根铁链。但他力气很大,像这种野蛮、不服管教的奴隶,得用条比这根更粗、玄铁所制的铁链。这个项圈就是玄铁所制,只能用钥匙打开。”
不是身家干净的家奴,而是黑市里来路不明的奴隶。
赵侍卫下意识抿唇,提醒道:“小姐,黑市是鱼龙混杂之地,时常会出现一些被拐卖和来路不明的人,极有可能会招惹祸端。既然此人没有卖身契,就解了他的项圈还他自由吧。”
少年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不醒人事,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