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张无：“所以失忆酒对你来说就是无味的。”

在沙发上翻滚了片刻后，疼痛的感觉逐渐减弱，王勇的呼吸从急促变得正常。

王勇缓缓睁开眼，对着天花板说道：“这酒度数有多高？喝下去像酒精一样，我还以为要死了。”

张无：“这酒的度数跟米酒差不多，只有几度。”

王勇：“不可能！这么辣的酒，度数一定很高。”

张无：“失忆酒的味道跟度数无关！”

王勇：“那跟什么有关？”

张无：“只跟你自己有关。”

王勇：“如果知道失忆酒是这种效果，或许我就不敢喝下去了。”

张无：“如果知道爱情的滋味是痛苦，或许你就不敢尝试了。”

王勇的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听到老板这话，又是两行泪从眼角流出。

忽然，王勇觉得口中疼痛的辣味变成了甘甜的味道。他不敢相信地抿抿嘴唇，真的有点甜。

可甜味也没能掩盖眼泪苦涩的味道。

李驰望着缓过神来的王勇问道：“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王勇：“当然记得。”

张无：“失忆酒的效果没有那么快。况且这才刚开始，越到后面效果越好。”

李驰要扶起王勇，王勇一跃从沙发上站起，觉得自己身轻如燕，双腿像长跑运动员一样轻松。

回家后，王勇又见到了他和张小雨的合照，见到了张小雨送他的小狗抱枕，他和张小雨一起旅游的车票，等等。

强大的回忆再一次刺激王勇的脑神经。他突然感觉太阳穴疼痛难忍，而且这种疼痛逐渐强烈。

回忆又像电影一样出现在王勇的脑海里，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像是失忆酒在和回忆作斗争。

王勇强忍疼痛，拿出剪刀，把照片一张张都剪成碎片，剪断张小雨的笑脸，剪断两人共同的笑脸。

随着一片片碎纸落到垃圾桶里，王勇的头疼逐渐缓解。

剪完照片，接着就是张小雨送他的衣服。王勇胡乱地剪，羽绒服里的绒毛散落一地，飘到王勇的头发上，飘到照片的碎片上。

王勇的手被剪刀磨出一道紫红的血印子，仍然不停，继续剪，直到把能用剪刀剪断的所有与张小雨有关的物品都剪成碎片，他才停下了。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王勇已经口渴难耐。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仍不觉得解渴。

脚下踩的小狗抱枕已是一堆破布烂绒。只要把这个房间重新打扫一遍，就会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王勇的头不再疼痛，尽管仍能回忆不少事情，已经不像前几天那样痛苦不堪了，但仍旧不敢主动去回忆。

毕竟，有多爱，就有多恨。

恨是爱情的惩罚，不管这惩罚有多严重，人类还是不长记性。

王勇躺在地板上睡着了，身子下面是各种碎片。直到翌日中午，小区楼下收废品的吆喝声才把他叫醒。王勇才感受到一丝人间生活的气息。

王勇把收废品的叫进屋里，要把与张小雨有关的所有物品都当成废品卖掉。

收废品的在屋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多少可以回收的东西。唯一可以回收的就是包装物品的快递盒子。

王勇问道：“这些东西买的时候可不便宜，你不要吗？”

收废品的笑道：“我收了也卖不掉呀！

收废品的又说道：“这些东西就是这样，买的时候贵，卖的时候一文不值。”

收废品的走后，王勇将其都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里，自嘲道：这些东西居然连当废品的资格都没有，还能有什么用。

下午，李驰来找王勇，准备带他再去找张无。

楼下的时候，看见一个环卫工人，把垃圾桶的底朝天，倒得干干净净。

王勇看见照片和衣服的碎片混在垃圾堆里，经过的时候，一阵恶臭令人作呕，驱使两人迅速远离。

天阴得很重，乌云把太阳全部遮挡，好像已经天黑似的。

王勇和李驰走着走着，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天空开始“哗啦啦”下起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