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一会儿。
但是一个午后,江雪正在睡午觉,感觉有点奇怪,脸上一片温热和湿漉,而且一下又一下的。
江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只伸着舌头、喘着粗气的狗头放大在眼前。
江雪当即尖叫一声,吓得滚下了床,额头还磕在桌腿上,流了好多的血。
江雪怕狗,她在4、5岁大的时候,被一只发狂的狗咬过,她的右腿大腿外侧也留下了一道疤痕,虽然已经慢慢淡去,但那件事带给她的阴影一直难以磨灭。
而范泽宇是知道这事的,但他偏不相信,他觉得狗狗那么可爱,怎么会有人害怕啊。
所以当范泽宇在院子里发现一只流浪狗时,就抱了回来,想跟江雪分享,没想到去闯了大祸。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又褪去,江雪走进了了礼堂,又转过头问他:“你怎么来了?”
“我想……”范泽宇本想说,我想你了呗,可他知道江雪脸皮薄,若他这样说,她肯定要生气,肯定又要不理他了,他只得硬生生地改了口,“想听你弹琴。”
江雪笑了下,“那你改天把小提琴带来,我们好久没有合奏了。”
“行啊。”范泽宇跟在江雪身后,差点没蹦起来,忽然眼睛一亮,“12月份不是校园艺术节嘛,要不咱俩上台合奏一个?”
“不要,太高调了。”江雪摇摇头。
范泽宇耷耸下脑袋,“好吧。”
傍晚夕阳的光照进小礼堂,洒在江雪身上。
她穿着白衬衣和黑裙子,扎着不高不低的马尾,微微低着头,侧脸恬静柔美,宛如上好的羊脂玉。
她专注地弹着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范泽宇双手搭在椅背上,头搁在手上,一眨不眨地盯着江雪看。
手机闹铃响起来,江雪关掉,看了下时间,刚好7点了。
她转动了下脑袋,活动下脖颈,一偏头,看到范泽宇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笑道:“你看什么?”
“因为好看啊。”范泽宇起身。
江雪“切”了一声,“油嘴滑舌。”
江雪已经习惯了范泽宇这样,小时候他就惯会用“甜言蜜语”讨女孩子欢心的。而她曾还天真以为他只对她如此,但却发现并不是。
小学毕业的那年夏天,江雪父母、范泽宇妈妈还有另一对夫妇,带着江雪、范泽宇和李锦瑜、李峻瑜双胞胎姐弟俩去海陵岛玩。
在海边,江雪看到范泽宇手里拿了一朵鸡蛋花,送给李锦瑜说:“锦锦,这朵花多好看呀,送给你,不过你比这朵花还要好看。”
江雪突然就想起了,隔壁大姐姐曾跟她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从此就再也不相信范泽宇的“鬼话”了。
俩人一起离开了礼堂。
“你骑车了吗?”范泽宇问。
江雪:“没有,我今天坐公交来的。”
范泽宇:“那我带你回去。”
“两个方向呢,不用了。”
“我给江叔打过电话了,要去家里蹭饭。”
江雪这才点点头,“杨阿姨又出差了?”
范泽宇:“对啊,我最近天天在外面吃,一点儿也不好吃。”
范泽宇从校园单车棚里骑着自行车出来,江雪跳上车后座,看着范泽宇的背脊,“你好像又长高了。”
“是吗?我也没注意。”
“走小路吧,快一点。”
“嗯,不过平时你自己一个人可别走,那里偏僻,人又少,不安全。”
“知道了。”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回家。
范泽宇拐进偏僻的小路,那里其实是柳城一中桃李园(教师住宅楼)的背后。
树木高大、遮天蔽日,道路也不算窄,但路旁丢了很多垃圾,还临着一条臭水沟,味道着实不好闻,所以很少有人往这儿走。
“你拽什么拽,今天爷爷就要教教你怎么做人,乖孙子,只要叫我一声爷爷,爷爷就放你过去!”前面传来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
范泽宇捏了刹车,长腿撑在地面,停下车来。
江雪抓着范泽宇的衣服,伸出头去一探究竟。
怎么是萧星河!
江雪一惊,跳下车来。
只见前面二三十米之处,萧星河被四个男生团团围住。
两个男生抓着萧星河自行车的龙头,一个男生抓着自行车后座,不让他走。
为首的男生抱着双臂,微扬着下巴,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再次出声威吓:“怎么样,萧星河,叫爷爷,就饶了你!今日之事我也不跟你计较,否则,我今天就要废了你的手,看你还怎么考试!怎么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