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龟刚应下带路,调皮劲儿便按捺不住。¨h¨u_a,n_x*i~a*n-g.j·i+.~n+e¨t¨
沈安之和葛文松刚在龟背坐稳,指尖还没摸透那些流转着微光的青铜纹路,它便猛地往下一沉,冰冷的湖水“唰”地漫过脚踝。两人同时惊呼着攥紧龟壳边缘的凸起,指节泛白间,听见神龟在水下发出“咕噜咕噜”的笑,像个偷藏了糖果的顽童。“喂!神龟前辈!”葛文松的喊声里带着笑:“再闹我们可就不客气了!”话音未落,神龟突然猛地向上一蹿,整个龟身驮着他们冲出水面三丈高。巨大的水花如银河倾泄,安之的披风瞬间湿透,冰凉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进衣领,她却没恼,反而屈指敲了敲龟壳:“再闹,我就让炼妖葫吸你家的鱼!”神龟似乎怕了这威胁,终于收敛玩心,载着他们平稳游向湖心。随着龟壳划破水面,湖底的奇观渐渐铺展开来,脚下并非淤泥,而是铺着层五彩晶石,折射出流动的虹光,像把整个星空揉碎了铺在水底。两旁立着冰雕的宫殿,飞檐上的冰棱里裹着闪烁的光点,宝镜的金光扫过处,冰砖中竟浮现出过往的影像:有蜀山剑侠御剑而过的残影,有羌城百姓耕种的炊烟,还有……一只黑白团子抱着竹子打滚的模样。“这是……”安之惊得睁大了眼,那些影像竟与记忆重合。神龟慢悠悠开口,声音带着老树皮般的粗糙:“灵渊镜湖藏着三界倒影,你们看见的,都是心之所念。”它顿了顿,突然歪过头:“小姑娘,你总惦记的那只胖兽,此刻正跟着峨眉山那猴子在大山之中呢。”安之的心猛地一暖,刚想追问,前方却出现个巨大的漩涡。水流如银链般急速旋转,发出“呼呼”的啸声,连空气都被搅得震颤。她下意识往葛文松身边靠了靠,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的手背,那片温热让她心头一跳。“神龟,我们要进去吗?”安之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神龟没应声,只轻轻点了点头,下一秒便载着他们扎进漩涡。天旋地转的瞬间,安之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周围的光影飞速倒退,赤橙黄绿青蓝紫织成光的隧道,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仿佛要把魂魄都吹散。沈安之猛地闭上眼睛,却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攥住——是葛文松的掌心,带着常年练剑的薄茧,却比任何符咒都让人安心。“别怕,有我呢。”葛文松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带着松木香混着雪水的清冽,“我在黄山闯过风眼阵,比这厉害多了。”安之反手握紧他的手,指腹蹭过他掌心的纹路,突然觉得漩涡的力道好像没那么可怕了。“嗯。”她轻声应着,把脸悄悄往他肩头靠了靠,那里的温度驱散了水流的寒意。两人的手紧紧交握,任由漩涡带着穿梭,仿佛这天地间,只要彼此的指尖相触,就能抵御一切风浪。不知过了多久,神龟猛地摆尾,载着他们冲出了水流。安之猝不及防睁开眼,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他们正漂浮在一片地下湖面上,湖水如墨玉般温润,倒映着头顶垂下的钟乳石,那些石笋像倒挂的冰棱,在暗处泛着幽幽的光。而湖对岸,一座巍峨的雪山正刺破云层,山体并非寻常雪白,而是透着淡淡的金芒,仿佛由千万块金砖垒砌而成。 山顶被流动的金光笼罩,隐约可见宫殿的飞檐悬在云雾里,宝塔的尖顶直刺苍穹,檐角的风铃在风中轻响,却听不真切,像是从千年之外传来的梵音。山脚下,一道金色的光带如河流般蜿蜒,从湖边一直铺到山脚,仿佛是神山特意为他们铺就的引路毯。“这就是……神山?”沈安之的声音发颤,指尖下意识抚上腰间的宝镜。镜面映出的神山比眼前更清晰,那些悬浮的宫殿上刻着古老的符文,正随着金光轻轻流转。神龟哼了一声:“总算没找错路。”它趁两人失神,悄悄调转方向想溜,却被葛文松一把按住龟壳:“前辈且慢,雪狮该怎么对付?”神龟无奈地转头,爪子指向山脚下的金光带:“沿着光走,会遇见守山僧。不过那雪狮……”它咂咂嘴:“一身白毛比雪还纯,爪子却能碎冰裂石,你们可得机灵点。”安之看着神龟眼里的担忧,忽然笑了:“多谢前辈提醒。”她松开手“您快回去吧,不然家里的鱼该被偷光了。”神龟如蒙大赦,尾巴一摆便“扑通”扎进水里,临走前还甩了串水花打在他们脚边,像是在告别。安之和葛文松相视一笑,转身望向对岸的神山。阳光穿过地下湖的缝隙,在金色光带上投下斑驳的影,山风拂过湖面,带着淡淡的檀香。=#?6?~?1?_看.书-网° _:×免?^?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