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她也跟着起身了。
虽年轻,但一夜没睡,脸色还是肉眼可见的苍白,下眼睑有淡淡的青色,很憔悴。
早膳也没吃多少。
杜何两位嬷嬷看着担忧。
早膳后,姜心棠突然命人去把女官叫来,她要询问宫务。
她入宫后,一直都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觉得自己不是真正的皇后,所以从来没管过宫务。
突然要叫女官来,她身边的宫奴惊讶,女官也惊讶。
但女官不敢怠慢,将宫务一一仔细汇报。
姜心棠料理宫务还完全没经验,她斟酌着,结合女官的意见安排。
遇到不懂的,她直接向女官请教,没有觉得这样丢脸或辱没自己皇后的身份。
女官们也无一不细细回答。
宫务多且繁杂,姜心棠听女官汇报了一个上午都没完,用过午膳后,让女官继续。
她精神头很不好,靠酽茶一杯接一杯撑着。
到了半下午,姜心棠让宫婢再给她续酽茶,何嬷嬷担忧,斗胆上前劝她休息。
姜心棠抬眼,“本宫是皇后,这些都该是本宫料理的庶务,还没料理完,怎能歇息。”
何嬷嬷觉得娘娘从昨日见了东凌郡主后,就有些忧郁。
昨晚还失眠,半夜在弹琴。
今日虽然不忧郁了,但却勤劳过头,更不正常了!
何嬷嬷很担忧,劝姜心棠无果后,派立夏出宫去告知王爷。
天光暗淡下来,晚膳前,姜心棠才结束一天的忙碌,将手中册子一盖,“好了,今日先到这,你们都退下吧,明日继续!”
几名女官朝她行礼,退出了长乐宫。
出了长乐宫后,她们才敢直起腰身,有些面面相觑,心想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之前对宫务不闻不问,怎的突然如此积极好学起来?
姜心棠饥肠辘辘,但晚膳依然没吃多少。
饭后沐浴完,继续看册子。
孩子被乳娘抱去偏殿了,她没注意到,也没有宫婢留在内寝殿为她添茶。
她“精神抖擞”地翻了一会册子,没酽茶提神,很快就头歪到一侧睡着了。
萧迟进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光景:姜心棠半躺在软榻上,歪着头,双手搁在肚子上,手里还拿着一本翻开的册子,册子歪斜,正欲从她手上滑落…
萧迟走过去,在她软榻外侧坐下,伸手去探她额头。
立夏禀报说她昨夜半夜起来弹琴,今日明显精神不好,还忙了一日宫务,怎么劝都不愿意停下来,萧迟怕她把自己折腾病了。
还好额头温度正常,没病。
萧迟这才放心,看她脸…
苍白,憔悴,有股病态的娇弱美!
萧迟大掌罩住她半边脸,轻抚了抚,指腹从她下眼睑的青色轻扫过,才去拿快要滑落的册子。
他翻了下,是记载宫务的。
他搁到一旁,轻抱起姜心棠,往床上去。
把姜心棠放到床上时,萧迟同样动作很轻,在她腿弯下的手先伸出来,之后轻轻去抬起她脑袋,想将被她压在后背下方的手臂也伸出来,姜心棠却醒了。
“好好睡。”
萧迟抚了抚她发顶,把手臂伸出来,就要直起身。
姜心棠迷迷糊糊的,以为他要走,下意识抬手就攥住他袖子,一双乌眸水润润地看着他。
“我刚来,没要走。”
萧迟轻声安抚,在她床外侧坐下,将她攥他袖子的手,握到大掌中。
他手掌宽大。
男人气血旺,掌心很烫。
姜心棠瞬间就清醒了,沈东凌和新帝的话在她脑中回响。
她方才还水润润看着萧迟的眼睛,瞬间失了两分光彩。
敛下眼眸,姜心棠没再看萧迟,“昨日刚从护国寺回来,今日不是你入宫来看我的日子,你怎么来了。”
她声音疏冷。
说罢,还将被萧迟握着的手缩回,翻了个身,背对萧迟,“我今日好累,要睡了,你要是想看孩子,让乳娘抱来给你看。”
不想看的话,就走吧。
萧迟感觉到了她的冷淡,轻言,“立夏说你昨夜半宿没睡,今日突然忙起宫务来。”
“嗯…”姜心棠声音有了鼻音,“我是皇后,后半生都会在宫里,想来也是怪无聊的,料理宫务能打发时间。”
“那也是慢慢来,不是你这样突然整日忙个不停,累了也不歇息。”
姜心棠没回他这话,只道:“下次她们再为这些小事去找你,你不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