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傻站在原地。
叶青梧把匕首拔出来, 手指染满血迹,声音冷静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狠意:“这一刀,是为春栀。”
严景知再次闷哼出声,面色苍白,捂着腰间, 笑着说:“好。”
墨文一直守在门外, 听到?里头动静不对,匆忙推门进来,待看清情况, 脸色骤变,三两步冲上来, 一手扶住严景知,一手按住腰间刀柄,神色戒备地看向持刀的叶青梧。
见墨文冷不丁冲进来,叶茉初一步冲到?叶青梧身旁,举起花瓶,语气凶狠:“我?看你敢伤我?阿姐。”
“叶二姑娘别误会。”墨文生?怕叶茉初一瓶子砸过来,急忙澄清,见叶茉初一直盯着他按着刀柄的手,又赶紧把手拿开,还举高了些,示意自己不会动刀。
叶茉初这才把瓶子放低了些。
墨文再看叶青梧,就见她面色紧绷,眼带杀气,手上的匕首仍旧紧紧握着,他生?怕叶青梧盛怒之?下再刺一刀,赶紧提醒:“夫人,大人是正四品的朝廷命官,望您三思。”
叶茉初也反应过来,是啊,严景知这人再可恨,可他毕竟陛下亲封的徽州知府,要是阿姐真的杀了他,是出了一口恶气,可阿姐怕是也要为此下狱。
叶茉初一个?激灵,手里的花瓶往旁边一扔,也顾不得?花瓶摔得?稀碎,一把握住叶青梧的手腕:“阿姐,冷静,冷静。”
叶茉初正小心劝着,严景知却无所?谓地笑笑:“青儿,只要你肯解气,刺多少刀都没关系。”
见他疯癫如?此,叶青梧手下一动,似乎要顺了他的意。
叶茉初气得?简直要暴起打人,一把抱住叶青梧的腰,不让她往前:“阿姐,茉儿害怕。”
听到?妹妹慌乱不安的声音,叶青梧攥着匕首的手微微松了力?道,叶茉初趁机把匕首接过去,胳膊一扬,将匕首甩出去好远。
匕首掉在摔碎的半截瓷瓶上,发出当的一声。
叶青梧冷静下来,看着严景知,一字一顿说道:“严景知,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干系。”
说罢,牵住叶茉初的手转身:“茉儿,我?们走。”
叶茉初狠狠瞪了一眼严景知,“再敢纠缠我?阿姐,休怪我?不客气。”
姐妹二人出门走了,议事厅内寂静下来,严景知望着一地的碎瓷片,再也撑不住,一阵眩晕,往后倒去。
墨文急忙将人扶到?临窗的罗汉榻上躺下,“大人您稍等?,小的这就去喊大夫。”
严景知抓住他胳膊,有气无力?:“夫人伤我?一事,不要让他人知晓。”
墨文点头应是,脚步匆匆出门喊人去寻大夫,随即折返,一进门,就见严景知竟然撑着腰下了地,正俯身在一堆乱瓷片中捡那把匕首,可腰部伤口限制了动作,他几?番伸手都没能够到?,额头冷汗大颗大颗滴落地上。
墨文脸一黑,飞奔上前,将匕首捡起,递到?严景知手里,搀着他回?到?榻上躺好,一边去柜子里找金疮药,一边埋怨:“大人,您好歹爱惜一下自个?身子。”
严景知躺在榻上,将匕首举到?面前,自言自语般低声喃喃:“青儿不会再回?来了。”
墨文拿着金疮药走回?来,接过严景知手里的匕首,小心将官袍上的口子再割开些,药粉洒在伤口上,叹了口气:“大人,您和夫人闹到?这个?地步,再无可能重归于好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药粉撒在伤口上,痛得?严景知面色惨白,气若游丝:“我?知道,青儿不会原谅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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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茉初被叶青梧牵着往外走,边走边警惕地看着四周,有些担心:“阿姐,你说严景知会不会让衙役来抓我?们。”
叶青梧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不会,若想抓,方才他就喊人了。”
叶茉初想想也是,放下心来。
一名衙役路过,朝叶青梧行礼,随后目露惊愕地看着她通红的手和沾了星星点点血迹的裙摆,似乎想问什么,但碍于身份终是没开口,点了下头走开了。
等?那人走远,叶茉初忙掏出帕子给叶青梧擦手,可血迹干涸,擦不掉,她便用帕子将叶茉初沾了血的右手包裹住,扯着她加快脚步出了府衙。
见二人虽安然无恙出来,可神色都有异,尤其是叶青梧身上还沾着血迹,常临和宁泰都是神色凛然,忙迎上去询问出了何事。
叶茉初摇了摇头:“回?去再说。”
常临宁泰便不再问,将姐妹二人迎上马车,带着侍卫们护送二人速速离开。
叶茉初抱住叶青梧的腰,紧紧抱了一路,一阵阵后怕:“阿姐,幸好你没捅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