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吓了她一跳,回身,满眼惊愕地看向成安侯:“父亲?”
叶荣冷斥:“别喊我父亲,我叶家没有你这么个丢脸的东西。”
叶茉初早就对这个父亲不抱任何期待,可如今她刚被退婚,叶荣便如此速度翻脸,她还是觉得心寒。
想起逝去的阿娘和阿兄,还有多年未见的阿姐,叶茉初心中委屈又憋闷,很想扑到他们怀里大哭一场。
可面对这样一个父亲,她不想当着他的面掉一滴眼泪。
她这个父亲,自私自大,冷血无情。
当年阿娘离世不过短短半年,他就续弦另娶。
后来阿姐婚事艰难,他就冷脸相待。
而后阿兄走了,他虽也哭过,可言辞之间更多的是恼恨成安侯府自此没了顶梁柱,成安侯府即将再次落败,而不是心疼他的长子英年早逝。
如今她被状元郎退婚,想必成安侯府又会成为京城笑柄,想也知道,日后叶家人走出去又会遭受怎样的目光和言语。
父亲定是觉得颜面尽失,这才对她翻脸无情。
可父亲只顾及他的面子,从没想过她这个被退了婚的人会不会难堪,会不会伤心。
叶茉初攥紧袖子,面色紧绷:“父亲,周家无缘无故退婚,不是女儿的错。”
“不是你的错?”叶荣勃然大怒:“周家话里话外,嫌你徒有一张脸,再无是处,对周淮霖那竖子的仕途毫无助益,这才不要你。”
叶茉初满眼错愕,难以置信问道:“周夫人是这么说的?这是周淮霖的意思?”
他都是状元郎了,她一个女子,要怎么在仕途上助他?
成安侯拍了拍手边的匣子,极其不耐:“婚事都退了,还能有假。”
贺氏语气也满是埋怨:“本来过了今年,我就要给妍儿相看人家,这下好了,二姑娘这婚事一退,妍儿日后的婚事还不知要怎样艰难。”
“还有喆儿那里,原本还想着过几年喆儿长大,周家能够多多帮衬,如今全没了指望。”
贺氏越说越恼怒,狠狠瞪了叶茉初一眼:“真是晦气。”
望着堂上坐着的二人,叶茉初失望,委屈,愤怒,不甘,心中五味杂陈,各种情绪激烈翻涌。
她本不想和他们多说一个字,可实在没忍住顶了回去,只是开口时,声音不受控制微微发颤:“父亲,母亲,当初周家来提亲时,我就是如今这性子,今日这才情,他们若瞧不上我,当初便不该定下这门婚事。”
“如今婚期将近,他们却来退婚,无非是周淮霖高中状元,而我阿兄已经不在罢了。”
若阿兄还在,他周淮霖万不敢欺她至此。
这话说的,就差指着叶荣的鼻子骂他废物,而叶荣最恨别人觉得他无用,一听这话,当即暴跳如雷,抄起手边的茶壶直接砸向叶茉初:“孽障,你竟敢忤逆。”
叶茉初闪身一躲,堪堪避开,茶盏落在地上,摔得稀碎。
叶荣气急败坏,指着叶茉初:“把她给我送到庄子上去,今日就送,让她好生反省。”
一听这话,叶茉初的心凉了半截。
顿时后悔不该为了一时意气逞口舌之勇,如今被送到庄子上,阿姐的事怕是更难办了。
可不待她想明白要怎么跟叶荣认错,让他改变主意,贺氏就出声喊了管事婆子进来,直接吩咐:“送二姑娘回院子,等她收拾妥当,直接送去庄子上。”
叶茉初定定望向叶荣和贺氏,二人一副百般嫌弃,巴不得她立马消失的模样。
叶茉初目光渐渐变冷,再不多言,转身就走。
方才屋里的动静不小,候在外头的秋桑和冬兰听了个七七八八,得知自家姑娘当真被退了婚,二人心中如同坠了个秤砣,压得他们透不过气来。
见叶茉初出来,二人忙迎上来,小心瞧着自家姑娘的脸色,也不敢言语,只一左一右搀着她往回走。
贺氏安排的婆子生怕叶茉初跑了似的,寸步不离,紧紧跟在后头。
待走远些,估摸花厅听不见,冬兰转身,狠狠瞪着那婆子,大声骂道:“滚远些,没看我们姑娘烦着呢嘛。”
婆子轻蔑地撇了撇嘴,却也不敢再跟那么近,退远了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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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雅韵轩,冬兰直接当着婆子的面将门狠狠关上。
秋桑扶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叶茉初坐到榻上,端了杯热茶递到她手里,蹲在她脚边,红着眼睛劝道:“姑娘,您要是想哭就哭吧。”
夏樱挨着秋桑蹲下去,轻轻扶着她看着长大的姑娘,满眼心疼:“姑娘,大姑娘说过,心中憋闷就哭一场,哭一场就好了。”
叶茉初抱着有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