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哲瀚将信封一点点弄平,把信纸取了出来展平。
“这一手簪花小楷比我好。”看完后,俞哲瀚只是给了这么个结论,又将信纸放到桌上。
林俞见他这样扔过来个香梨,问,“所以你是什么态度?”
“还能什么态度?”俞哲瀚没怎么放心上,“她没署名。”
“先前也都是照顾别人女孩子的面子,要是为了这个理由没有后续最多只会调侃我两句,反正对两方都没什么影响。”
“一开始还想,要知道是谁的退回去,哪知道这上面连名字都没有。”
林俞听到这里也算是听明白了,问过俞哲瀚一声后走过去看了眼这情书。
内容暂且不提,初高中的爱恋大都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
“这个字有点眼熟,要我帮你对比一下送回去吗?”
林俞是语文课代表,总会帮老师批一些摘抄和默写。
默写暂且不说,摘抄好歹是一写一两页,可参照对比的样品比较多,能认出来也正常。
俞哲瀚听到这话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这东西真的是,扔了也不好,收着也不当。你当心点别被别人注意到,实在不行找到人就行,我来还。”
将那情书叠起,林俞将信纸塞了回去。
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俞哲瀚突然间有了个猜想,随手把人给拽了回来。
没料想到他一个没站稳险些磕在桌子上。
“俞哲瀚,你做什么?”
林俞在桌边撑了一把的手有几分红,止不住地揉着,显然是撞疼了。
俞哲瀚只是在清楚了整件事的经过后又把那信封给拿了回来,“我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这个字会眼熟了。”
“林俞,你忘了?初中的文学社你可是题过字的,大字是行书,小字是簪花小楷。当时徐老师还就为了我的字拿着那一页说了我一通。”
林俞的眼神明显波动了几下,随后就没多少变化了。
俞哲瀚自然看得到这点,他本身也不是为了说要让林俞难堪,只是站起身将他撞红的手拉过来轻揉了两下,“林俞,你是想玩我,还是来真的?”
林俞是个极其骄傲的人,就好像一个画卷里面走出来的贵公子,宁可跌落凡尘都不失风骨。
眼下听他这么问,眼神半分都没有避开地看着他,“你难道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似乎是直到现在俞哲瀚才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个任务对象锋芒毕露的样子是如何,随后松开了他的手。
“怎么不署名?”
“你心底有人,我还不至于。”林俞的语气平和很多,但仍然有几分生硬。
俞哲瀚并没有收敛自己的眼神,相比于一般高一生该有的,他的眼神好像让人捉摸不透一样。
“可是为什么?我一无是处。就连年轻人该引以为豪的身体都已经废到了这个地步。”说实话俞哲瀚并不觉得林俞现在这样跟他的所谓光环有关系,因为他很明显有着自我的独立意识没有成为附属物。
果然,林俞的整体逻辑还是正常的。
“我也问过我自己,很可能是因为我长久不跟人来往。突然间身边多了个人之后让我感觉到了还有人会专门去关心我一个人,感觉到我依旧被需要。”
说到这里,林俞停了下,眼中闪过些许纠结,但最后还是开口说着。
“还有一个我觉得有可能的原因,是因为太多人这么传谣了,久而久之我已经被代入了一些。”
俞哲瀚大概明白了,林俞很可能自己都说不清楚,只是在试探他的口风,却没想到俞哲瀚刚好能认出这他平日里基本不写的字体。
“我,大概是不适合你的。”思索了一番后,俞哲瀚还是把这话说出了口,“我没有想过跟任何人在一起,也没有喜欢的人。我只是觉得我身体不好,没必要去耽搁别人。”
林俞好似并没有多少意外,“我知道了,那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会注意分寸的。”
说完,似乎是觉得没必要再聊下去一样,林俞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一本物理的课时练翻了出来。
而俞哲瀚的神色却有几分莫名。
“宿主,这一招叫以退为进。”小九仗着林俞看不见坐在他手边不远处打量着,“这个位面稳定下来后我给你弄点心理学和兵法的资料看看。”
俞哲瀚听小九这么说,稍顿了顿,“要不直接入局?反正别人都布好了,不入岂不是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