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的窗户那,弯着腰,他抬高声音喊她:
“南北!”
这些天,他其实都没称呼她什?么,他喊不出她的新?名字,索性?直接说话。
她好些年没听人这么叫这个名字了。
叫南北吧,这名儿大大方方的。
二哥的脸,二哥的声音,一下浮了上来,她打南边来,要往北去。
南北眼泪直流,像不会干枯的河,她看?见他跟她挥手,她没动,窗户外头站满了送别的人,她没往前?挤,隔着人潮站定望着他。
他叫她太痛苦了,这么多年,痛苦一点没有少,她听见他催自己回去吧,还是不动。
章望生见她连衣裙的衣角,叫风吹动了,裙子看?起来很长,也露出一截小腿,原来她长得那么高。她是不会再叫他背着了,章望生紧紧看?着她,眼泪也淌了下来,他渴求她能?靠近些,可人太多,她也没有要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