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怜,她把闲言碎语当了真,一个小孩子家,除夕夜自己跑山上去,大人也不敢的。
“二哥,我以后听话,再不乱跑了。”南北拿了个热馍馍,递给章望潮。
章望潮笑起来像坏了的白菜帮子,南北看着,心想要是能把坏的边边揪掉就只剩好的了。
不管怎么说,一家人还能在一块吃年夜饭,南北很快忘了冷,忘了八福,她吃得很香,小肚子圆滚滚的。她吃撑了,特别有劲跳到床上给章望潮凤芝表演绝活——学人吆喝:
“磨剪子来呵,戗菜刀!”
“哎,小——鸡呦,卖小鸭!”
“豆腐乳臭豆腐大疙瘩老咸菜!”
“麦子换苹果,换西瓜,一斤换一斤!”
吆喝得起势,一板一眼,调子悠长,好嗓子那是不能少的,南北学的可像了,章望潮笑得咳嗽起来,脸都红了,他一笑,南北更卖力,又蹦又跳,小辫子都散了。
直到凤芝劝她歇歇,她才滚到章望生怀里大喘气地笑。章望生摸摸她脑门,出了点薄汗,他帮她拨弄几下流海,南北小声说:“你看二哥高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