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重要事务一样,朝着史弥远说道:“对了史相公,郑先生乃宗学博士,文才出众还曾在沂王府教导于我,论经筵讲师一职没有谁比他更为合适。”
“不知史相公意下如何?”
任命郑清之担任经筵讲师?
听到赵昀这个想法,史弥远这下着实是有些疑惑了。
皇帝非常清楚郑清之是自己亲信,并且一手推进了矫诏易储之事,如果他有心想要培养“帝党”,那为何要主动把郑清之给拉进去,难道说两人之间真有什么师生之谊?
就在史弥远思索之际,御座之上的赵昀又抛下一个重磅炸弹。
“另外大行皇帝的国丧已经告一段落,是时候该嘉奖那些拥立功臣,其中史相公你当居首功。”
“朕打算任命史相公为太师,进封魏国公!”
赵昀单独对史弥远用上了“朕”的自称,意味着这同样是金口玉言的正式任命。
太师?魏国公?
饶是史弥远在官场数十年见过大风大浪,也没见过赵昀这种玩法,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多么君臣交心,才会如此毫无顾忌的加官晋爵。
大宋立国百年,活着封太师者屈指可数,更别说同时晋爵魏国公。这道封赏一出,不仅会天下侧目,还会物极必反成为众矢之的!
要知道史弥远为了“证明”易储是先帝授权,并非是外界传言的擅自废立,特意保持了低调隐忍,没有在明面上给自己跟亲信任何谋求任何利益。
就算是立下汗马功劳的郑清之,事后也仅仅由太学博士转为宗学博士,相当于平调。
正因为这份城府跟心计,才让史弥远在作恶程度堪比秦桧的情况下,却没有被列入《奸臣传》,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面。并且还做到了全身而退,死后依旧没有被清算,政治手腕堪称权臣巅峰。
可哪怕如此,面对这人臣至极的封赏,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史弥远,依旧在情绪的冲击下胸膛剧烈起伏着。
但终究他还是长舒了一口气,压制住了那波涛汹涌的权力欲望,拱手朝赵昀回道:“还请陛下收回成命,臣万不敢当!”
听到史弥远的拒绝,赵昀眼神中闪现过一缕挫败感。
后世有一句名言,叫做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别看太师、魏国公等等封号尊贵无比,实则放在宋朝全是一些荣誉虚衔。赵昀本想要利用封赏的阳谋,把史弥远给捧上“神坛”,这样他在明处的劣势将无限放大,同时一举一动都会吸引天下人的瞩目。
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
只可惜对方硬是抵住了诱惑,不上这个套。
不过赵昀心态很快就调整过来,史弥远身为执掌朝堂二十六年的独相,拒绝才是他应有的政治水平,否则凭什么成为一代权臣?
并且这番操作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郑清之跟封赏这两张牌打出去,至少能暂时把史弥远给迷惑住,降低对方的警惕心理。
治大国如烹小鲜,不知从何时起,赵昀越来越适应自己的皇帝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