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时间,奴婢从院子中出来的时候,姑娘正蜷在榻上看书。”李嬷嬷如是回答,又看了看卫辞青的脸色,询问:“公子可要去瞧瞧姑娘?”
“罢了,她如今怕是不太想见到本相。”卫辞青把玩着手中的杯盏,“你先下去吧,好好照顾她。”
李嬷嬷应了一声是,便回去了。
又过了几日,卫辞青还是没去瞧花颜。
直到这一日,太子殿下心血来潮来寻丞相下棋。
卫辞青一边和太子殿下下着棋,一边听着行之的回报——
“公子,今日姑娘早上喝了些清淡小粥,瞧胃口像是不太好,只是喝了一碗,用完早上之后,便同桑桑李嬷嬷说话解闷儿。有做了些绣活打发时间。午膳用的也不多,但姑娘似乎对桑桑从阜外带回来的房间零嘴也很感兴趣,但是吃了一盘枣泥山药糕。午后便睡了一会儿,这个时候正在看书,属下瞧着看的应该是《左传》,全程桑桑和李嬷嬷都在身边照顾着,一如往常。”
“去查查今日小厨房做了些什么菜,吩咐他们做些开胃的菜式,她自怀了身孕之后本就容易饿,若是一日三顿吃的少了,夜里必定又会饿的。本来就瘦,怀了身孕才好不容易养胖了些,”卫辞青一边下棋,一边吩咐着行之。
说着,卫辞青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将正要转身的行之一把叫了回来:“还有,既然她对坊间的零嘴感兴趣,先去询问李太医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再出府将所有能吃的都买过来………不,索性重金将那摊主请回来,只要她想吃,便为她做。”
行之应了一声是,连忙转身去办了。
许是太子殿下从未见过自己一向冷若冰霜的太傅会有如此细心的一面,连啧了几声:“啧啧啧……既然这样舍不得这样挂念,老师何不自己前去?这些事儿吩咐给下人去做,老师老自己不去的话,那心意可全都归咎在下人身上了?孤瞧着,老师这回可算是当真动心了。想当年,孤染了风寒,也没瞧见老师这样关心,这样紧张过?”
“若是太子殿下哪日怀了身孕,微臣必定也如此关心。”卫辞青毫不客气地回怼。
“啧啧啧…不过就是开了老师两句玩笑,怎的老师如此认真?”太子殿下说着,“恐怕那位姑娘还没见过老师如此凶神恶煞,冰冷如霜的模样吧?只不过,进府的时候孤可是听朔风说了,说是老师同那位姑娘这些日子正在闹脾气,听着倒很是严重,老师也不打算去哄哄?就让人家身娇体弱的姑娘这样憋着气,可是不利于养身子的。”
一提到这个事儿,卫辞青原本下棋的思路全部被打乱,手停在半空中一时不知道下在何处,沉吟了片刻才道:“她想要的答案,本相给不了。”
“哟,那可当真是大稀奇事儿了。孤还以为老师是这世间最无所不能之人,这也有老师给不了做不到说不出的事情,那孤倒是来了兴趣。”太子殿下说着,扫了一眼自己太傅那停在半空中的手。
“太子殿下怎么如今也变得如此墨迹?”
太子殿下看着他随意下了一处天大的混招,一时收起了手中的折扇,凑到棋盘面前仔仔细细地盯着看了半天,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又抬头看向卫辞青,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时才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看来老师当真是遇见难题了,不如同孤说说,说不定老师不知道的事情,孤还有幸知道些。”
卫辞青凝神看了太子殿下片刻,又沉默了许久才问出那句话:“什么是爱?如何是爱?爱有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