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两人对视一眼,却什么也没说,意思是堂下人多,稍后退堂再议。
看热闹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事的来龙去脉,纷纷痛骂几声李重言和周五娘不讲道理。
周五娘哭天喊地被打了二十板子,最后还是女儿忍着周围的一片指责谩骂羞愤地把她抬回了家。
林珍交代了江潇潇几句也回了米店看生意。
凌玉枝看着心事重重的江潇潇,搂过她的手,“恶有恶报,这个混蛋,总有人会收拾他。实在不行,等我们多多地赚些钱,我们也去京里,等遇上他叫几个人狠狠地打他一顿。”
江潇潇被她逗笑了,“好,但我可不想再遇见他,晦气死了。离开了这么久,不知若元一个人是否忙得过来,我们快些走,回去帮帮他。”
县衙二堂。
“温照年居然还有个儿子?”裴谙棠不可置信。
朝中姓温,又任吏部尚书的那就只有温照年了。
“有。”谢临意点头,“你或许不知道,他不止一儿一女,除了温乐衍和如今的熙王妃温迎外,听闻确实还有个失散的小儿子。与他女儿一样,乃正妻所生,不过五岁时就走散了,他夫人也是因痛失爱子,生了场大病,未过半年就走了。”
裴谙棠婆娑着茶盏,迟疑道:“那乐衍他……”
谢临意铺开一张纸,蘸墨挥毫正写着什么,笑道:“对,确实是温乐衍同父异母的弟弟,我还真想回京看看,如今突然多了个蠢货兄弟,他当作何反应。”
裴谙棠忍俊不禁,谢临意与温乐衍在一处,常常说不上几句就一哄而散。他们三人师出同门,都乃程绍礼的学生,元嘉二年,三人同中进士,成了最风光耀眼的少年郎君。
裴谙棠添了盏茶,茶香氤氲缭绕在眼前,使得眼底更漾起忧色,“你我如今身在章州,乐衍独自在京,只怕是孤掌难鸣。”
“嘁,他不是总自诩睿智绝顶吗?放心,他这个人圆滑机灵,吃不了亏。”谢临意收起笑意,难得认真了几分,“可这风云变幻,身在彀中,谁又能逃得过。如今这般,且走一步看一步罢。”
裴谙棠见他专注写着什么,凑上去一问:“你写的什么?”
“给京里去封信。做了恶事,以为到了京里就没人能怎么样他了?”谢临意笑着,“我有的是法子教训他。”
说的自然是李重言。
裴谙棠知道他鬼点子多,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便由着这混世魔王去了。
没过几日,温家刚认回的三公子去酒楼吃酒吃到半夜,夜里回府走到夜阑人静处,突然被人蒙头打了一顿,伤得几日都下不来床。
温照年查了几日都没查到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当街打人。
李重言在燕京仗着家世到处口无遮拦惹是生非,本还以为是言语间得罪到什么人了。
可当温乐衍收到谢临意的信,这才知道李重言被打之事来龙去脉,这下索性连查的样子都不装了,心里还在怪谢临意下手太轻,没好好教训这个蠢材。
挨了记痛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加之又一直查不到背后是何人,事情又放了几日,温家只好作罢,李重言也只能咬牙自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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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又是个阳春里的大晴天,卯时鸡鸣第一声,青砖黛瓦之下升起了几缕袅袅炊烟。凌玉枝也早起蒸了一大锅糯米饭,煎饼吃腻了,今天打算做糯米饭团。
灶里架起的火苗刺啦作响,木柴的独有木香气就在烟雾中微漾。
木甑放在锅里,等锅里的水分重复蒸干几次,这时揭开锅盖雾气升腾,温热水雾扑面而来。
只一瞬,糯香就溢满了整个小厨房。
蒸好的糯米饭最简单的吃饭就是直接拌白糖吃,饱满软糯的米粒咬下去喷香粘牙,还夹杂着一咬就嘎吱嘎吱甜丝丝的砂糖,香甜就随之在口中蔓延。
凌玉枝想起小时候在外婆家,最喜欢吃外婆蒸的糯米饭,放入红薯一起炒,香甜软糯。
在这个静谧清晨,她思绪又飘回故里,她又有些想家了。
此时日光照入屋,家家春鸟鸣,眼前的光景使得思绪终归到回现实。
她给江潇潇和凌若元都盛了一小碗拌着白糖的糯米饭,等到都吃完之后,三人才一同把食材搬出去一一排开,支起了铺子。
桌上放着清一色装小菜的木匣子,里面装着花生碎、油条碎、火腿丁、葱花和香菜。另外还炒了几份土豆丝、腌菜、胡萝卜丁和一大碗肉沫。
晨光熹微,这时路上开始渐渐有了人,等到所有的东西都摆好,陆陆续续便有客人来买朝食。
“凌老板,今日怎的不做煎饼了?”说话是隔壁彩帛店的方老板,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