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吁吁,精明地笑了一声,“这又不是我说的,我是听旁人议论才传到我耳中。不过是听得几句大伙都在传的闲话,且嘴长在我身上,旁人都说得,我就说不得了?”
平白诬人清白是要打板子的,但周五娘是打定了主意不能拿她怎么样。
这种虚无的口头之言,只要没人撞见她是收了银子办事,她大可以说是听见旁人说了才跟着说的,无凭无据的到时候还怕赖不掉?
江潇潇今日一早也听到些风声,家中有个表亲婶子早上碰见她顺嘴提了一句林珍与周五娘在街口大闹的事。
这话一出,江潇潇听得一头雾水,与凌玉枝说了这事,放下手头的活就往家赶。
凌玉枝看她这般心急,同凌若元说要走开一小会儿,急忙洗了个手就陪她一道去了。
走到家里的米店外,看见一群人围在一处不知做什么。
只远远望见人群中间两个妇人毫不相让在大打出手。
“来人那,青天白日打人啦,还有没有王法了……”周五娘为人一向圆滑老道,眼看着人越来越多,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嚎。
林珍可不怕旁的不知情的人评头论足,气急败坏道:“你个老贱人,你在这装什么无辜清高?”
江潇潇挤了半晌才探出个头来,看到这副情景,立即扒开人流上前走到林珍身旁,急切中带着几分困惑,“舅妈,这是怎么了?”
见她来了,林珍眼中的厉色软下去几分,指着赖在地上无理取闹的周五娘,“这贼妇,不知是收了谁的脏钱,跑来我眼皮子底下来胡扯狂吠,自家姑娘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见不得别家姑娘好?我们潇潇清清白白,可不像你家姑娘,新郎官都上门了还躲在别的男人院里不出来!”
说起这桩事可是上个月这条街人尽皆知的大事,周五娘的女儿本是许了人家的,夫家那日抬聘礼上门,结果姑娘还在隔壁范家三郎的院里你侬我侬。
不巧被范三郎的姐姐瞧见了,大庭广众之下揪着她的头发大骂狐媚子。
原定的夫家被这样羞辱,当场便挂不住脸退了婚,气极之下还把这件事传扬开来。
周五娘的女儿这点破事今日在场的这些人无人不晓。
本来熄下去的一阵风又借势吹起来了,周五娘脸上青红一阵,羞愤地低下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趁着周围人不备,她试图慢慢向后挪进人群里。
冷不防被人拎着衣服领口,周五娘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凌玉枝含笑看着她,微眯的双眼有几分狡黠,显然没打算这么轻易让她走了。
路上江潇潇把从表亲口中知道了都与她说了,再加上凑了这个热闹站在这听了几句,早已猜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想趁乱溜到哪去?你当无中生有坏人名声真不犯法?”凌玉枝双手把她拽了回来,冷着声逼问,“谁叫你这样说的?”
周五娘脸皮厚如城墙,顶着议论纷纷依旧不肯松口。
她伸手把凌乱的发丝撩起,不甘道:“放开!你这般拉着我做什么?你们有证据吗?平白污人清白,我告诉你们,我要到官府去告你们。”
“我呸,不知羞的老货,你还敢反咬一口?”林珍撩起衣袖又打算上前。
江潇潇按耐住她的手,独自站出来盯着周五娘,眼中犹如结了一层银霜,一字一句道:“你口出此言,想必是问心无愧了?我不怕你,你要告官,我正想同你去。各位邻里也在,诸位可以移步衙门,看看我们与她之间,到底是谁在平白构陷于人。”
江潇潇此话一出,周五娘那句话就如被高高架起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且她自己方才义正言辞说要去告官,如今总不好又临时改口退缩。
周五娘心里七上八下如揣了几桶水一般,一路惴惴不安同一行人到了县衙门口。
等到状纸递上去,县衙外早已炸开了锅,放眼望去围满了人。
周五娘心里有些发怵,暗暗又打起了退堂鼓,扶额装模作样道:“我、我年纪大了,今儿个站久了撑不住,头有些晕……我不告了,我要回去。”
她可没想到会闹到官府来,可自己先挑起的头,现下早已悔不当初。
凌玉枝见她在一旁愁眉莫展,全然没有方才的扯皮撒泼样,上前笑道:“这好办,等会儿知县大人升堂了,周娘子等闲不能离开,我去跑一趟找个郎中过来替周娘子好生看看如何?”
周五娘瞪着她,心里一通暗骂:牙尖嘴利的死丫头。
若真叫郎中过来一诊出没什么事,到时候更下不来台不说,且诊费可也不便宜,谁没病给郎中送钱。
周五娘只能强装镇定,匆忙改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