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窗外连绵灯火成了远景,这些年征战的铁血、权谋的阴霾,忽然很遥远,帝王眼眶发热,原来汉人诗词里的“岁月静好”,是这般滋味。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抚过珊瑚唇珠,他嗓音哑得不像话:
“我的琪琪格,可以么?”
小玉儿咬住那指尖,杏眸杏眼瞪得圆圆的:“伪君子!趁我睡着偷亲的胆量哪儿去了?”
帝王耳根瞬间红透,手足无措得像个毛头小子:
“......是我孟浪,你别生气。”
转而低笑着收紧臂弯,龙涎香将少女笼罩,薄唇擦过她耳垂:“往后便可光明正大讨回了。”
檐下冰棱滴落春水,映出帝王俯身时唇角掩不住的欢喜。
唇距樱粉仅寸许时突的顿住,懊恼地轻啧一声,侧首喝道:
“德安!”
小太监几乎是滚进来的,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奴才在!大汗有何吩——”
“传旨,”帝王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封博尔济吉特氏为大福晋,与哲哲大福晋并列,加尊号宸。宸玉大福晋位同本汗,见任何人都不必行礼。”
德安腿肚子一抖,差点跪倒在地:两位大福晋?!这......
只是断不能忤逆主子,小太监圆脸皱成秋菊,腰弯得更低:
“回大汗,但如今各宫主位都满了,您......”话到一半猛然噤声,偷觑那抹粉黛身影。
皇太极亦紧张不己,看向少女神色,见杏眸澄澈如常,才松了口气,斩钉截铁道:“宸玉大福晋自然与本汗同居清宁宫正殿!”
“不可!”小玉儿急扯龙纹袖,柳眉微蹙,“那姑姑住哪儿啊?”
皇太极眸底掠过自责,盛京宫城的确逼仄,委屈了他的明珠,若是紫禁城便可随意扩建了,但眼下也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哲哲同为大福晋,小玉儿又喜欢她,既不能亏待了......
不如命海兰珠往西配宫与格格们合住,哲哲迁居关雎宫?
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海兰珠尚怀龙裔,若在小玉儿面前这般处置,倒显得他薄情。
这时,皇太极眼底精芒乍现:
“大如可还在永福宫?”
德安虾米似的躬着腰:“回主子,如福晋确实......”
“一个庶福晋,凭什么独占一宫?”皇太极龙袖一振,
“即刻传旨:如福晋迁西配宫,海兰珠入永福宫,哲哲移居关雎宫。今晚连夜搬,明早必毕!”
“两日内,清宁宫正殿按最高规格重葺,需要什么从本汗私库中取,南海珠悉数换东珠!”
德安额头汗珠滚落,佝偻着腰连连称是,倒退而出,一转身便苦着脸小跑起来——
这都啥差事啊!
小玉儿倚在帝怀,玉指绕着龙纹玉带,眼波似醉非醉。
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关雎宫与永福宫的瓷器怕己碎尽。
唯独最近的清宁宫正殿,静得连更漏声都格外清晰。
皇太极安排妥当,复又转首时眸光如炬,凝视着怀中明珠,
他缓缓凑近,渐重的呼吸喷洒在娇嫩桃腮,低哑嗓音里透着压抑的渴望:“可以么?”
这次,三个字显然变了味。
不等他反应,小玉儿纤手捧住面颊,猛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