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地说:
“诸位不必急于一时,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若诸位有意敬奉祖师,还请随贫道至偏室详谈。”
听闻老道士提出这样的要求,原本热情高涨的考生们纷纷面面相觑,显得犹豫不前。如此故弄玄虚,怎知他手中试题的真假?
毕竟,谁家的钱都不是凭空飞来的。老道士见众人脸上流露出迟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他未曾想过,原本积极主动的这些读书人,在自己一番装腔作势后,竟有了退缩的迹象。如此巨大的态度转变让他始料未及。
他本想说些什么挽回局面,但为了维持自己得道高人的形象,只能捏住山羊胡子,坐在原地,强撑着一副笑而不言的模样。而一直坐在旁边的朱柏,则几乎要笑岔了气。
果真,窦姐夫智谋超群,料事如神。在关键时刻,这些读书人果然出现了瞻前顾后的心理波动。
朱柏自幼在上书房苦读,成绩远胜几位兄长,然而十余载寒窗生涯,他从未像今日这般深切体会过何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他本想继续观戏,但想起窦姐夫的嘱托,遂决定行动。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朱柏拍案而起,大声宣布:“各位兄弟稍候片刻,我去去就回。”
言毕,朱柏昂首阔步走向假道士,微一拱手,礼貌邀请:“老神仙请起,朱某有要事相商。”
见终于有人打破僵局,老道士不禁暗松一口气。他接到死命令,必须要在及第居将考题卖出,没想到却横生枝节。
这么想着,老道士仍保持着那股仙风道骨的模样,微微颔首回应朱柏,随之轻轻挥动拂尘,颤巍巍地走向旁边的包厢。朱柏紧跟其后,与假道士一同步入包厢,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包厢大门。
随着包间门的关闭,原本沸反盈天的大堂顷刻间陷入一片嘈杂之中。每个考生都在低声交谈,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热议纷纷:
“看来朱兄是真的急了,出身钟鸣鼎食之家,压力不小呐。”
无需赘言,朱兄若今年未偿所愿,来年再战便是,然吾侪已届而立,岁月无多,实难蹉跎矣。
亦有人愁眉深锁,视线频频投向那紧闭的包厢门户低语道:
“此番试题,不,更应说是天降洪福所需金银几何?”
“鄙人财力有限,若价码过高,恐怕只能如那井底之蛙,空望明月。”
“朱兄怎还未现身?这般的等待实在叫人心焦万分。”
在这四面八方的议论声中,
那一处宁静的包厢,似乎成为了众人即将跃过的关键门槛。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伴随着包厢门悠悠开启之声,
朱柏那青春洋溢的身影再次映入众人眼帘。
察觉到大堂之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于己身,
朱柏并未忸怩,而是坦然举起手中的锦囊,
朝众人展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犹如阳光洒满大地。\"
几乎就在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锦囊上。
虽然朱柏一个字都没有说,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个锦囊里面装着的就是今年 的考题。
一时间,整个及第居里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每个人的眼神当中仿佛都能喷得出火焰。
好像下一秒,就要点燃朱柏手中的那个锦囊。
看着在场这些考生们,无论读书优劣,都仿佛被自己手中的锦囊吸了魂一样的 表情。。
朱柏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背着手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倒上一杯茶水之后自斟自饮。
就好像刚才,自己只是去更衣一样。
而随着朱柏在的落座, 一股奇妙的氛围,在这座大堂当中不断的蔓延着。
终于。
在离朱柏两个桌子的地方, 一个看起来已经四十余岁的老秀才,呼的站起了 身,带着满脸的决然之色,大踏步的走进了包间。
这位老秀才的动作,就好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
一时间,那个包间当中就好像有什么绝色美人似的, 一人刚刚出来, 一人便又 进去,络绎不绝。
甚至于就连有些之前已经展现出超高文采的考生,都忍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