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别挤别挤。”
“那就是君上啊?瞧着年纪不大。”
“你不会以为君上和悯先生一般年纪吧?哎呀,别挤。我跟你们说,君上还未及冠呢。”
“你怎知道啊?”
“阿骨说的。”
“都说别挤,给我发髻都挤歪了……”
“君上长的可真俊俏~”
“那是,咱们天穹谷……”
侍女们一个个扎堆躲在廊下的拐角处,眉飞色舞的看着裴也议论,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咳咳!”
“悯,悯先生……”
侍女们立马起身垂首行礼,院中的裴也被廊上的动静吸引,循声看去,和悯先生视线相撞。
“成何体统,还不散了干活去。”悯先生板着脸轻声训斥道。
“是。”
悯先生一来,跟着裴也的侍女也福身一起退下,只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属下参见君上。”
裴也看着恭敬行礼的悯先生不由得皱起了眉,他不喜欢这个称呼。
“这便是天穹谷?”裴也环顾四周问道。
“是。这也是君上的家。”
“家?那我父母姊妹在何处?”
“君上并无姊妹,父母也早已离世。”
“那谈何为家?”
裴也说着就要走,他赤足走在松软的草地上,边走边脱下身上的广袖衣裳。他穿惯了窄袖劲装,这类服饰太过累赘,不适合他。
悯先生跟在后面赶紧把衣裳一件一件捡起来抱在怀里,说道:“君上不可,这衣裳就是东启和南阳的皇帝见了都得行礼,您怎可随处丢弃。”
“把我的衣裳送来,我要回宫。”
他得回去,马上就要到选拔武举人的日子了,他争取来的机会万不能浪费。
进了天穹谷,哪怕悯先生武力高强,他也不能拿裴也如何,只能好言相劝,像哄孩子似的。
“君上,属下知你记挂着那五公主,您放心,云鹤在玄城,属下已叮嘱他照看五公主,定会护她周全。”
不说还好,悯先生这样一说,裴也更加烦躁,坐下就开始穿鞋,到处翻找自己的衣裳。
她身边怎么能有别人呢?万一时间久了,那个什么高云鹤取代他了怎么办?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裴也觉得自己一颗心被架在火上烤似的,愈发急躁起来。
“君上,君上!”
裴也走到哪悯先生就跟到哪,可裴也充耳不闻,将屋子翻的乱七八糟,连衣裳的影子都没瞧见。
“君上!留下来,属下助您一举夺魁成为武举人,如何?”
他和悯先生只交手几招,知道那并不是悯先生的真正实力。
他师父朗悦下落不明,走后他虽然每日依旧勤学苦练,从未懈怠,但少了指点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精进的速度慢了许多。
裴也思索片刻,扭头问道:“当真?”
“当真,属下不敢欺骗君上。”
悯先生见他冷静不少,没拒绝就是答应。悯先生不由得偷偷叹了口气,心想着天穹谷君上的头衔还比不过一个区区武举人。
“这衣裳,是咱们君上的?”
“是啊,本来都要丢了,结果悯先生说洗干净晾起来,然后再给君上送去。”
方才问话的侍女用手指提起衣裳看了看,啧啧两声后说道:“看来君上在外吃了不少苦,穿的这样破。”
怀抱衣裳的侍女扯回衣裳,手指轻点一下对方的额头:“净胡说。”
“我来吧,二位姐姐。”
两人对视一眼,又看向来人:“玉素妹妹,你伤刚好,应当都休息才是。”
宋玉素浅笑,柔声道:“二位姐姐可莫要再让我休息了,受伤时承蒙诸位姐姐照顾,现在伤好了理应多做一些。好了~莫要客气,二位姐姐休息去。”
“这……那就麻烦玉素妹妹了。”
宋玉素抱着衣裳去平日里侍女们浣溪衣裳的地方,那儿是一处小河。水从瀑布来,只是那瀑布一眼看不到头,瞧着更像是从天上倾泻而下。
裴也的衣裳上沾了血迹,纹样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变得残破不堪。
宋玉素不多留意,毕竟这实属正常。
她落入断崖醒来时,自己的衣裳也残破不堪,上头绣的的纹样早已看不出样子,看着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掉了。
宋玉素猜测应该是天穹谷的入口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造成的,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掉下断崖不仅没死,还阴差阳错进了天穹谷。
谁能想到,天穹谷竟在照雾山的断崖深处。
宋玉素洗干净衣裳,琢磨着今日晨起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