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血”旁边就是一枚“疾厄”,可见这孩子怀不了多久便要小产。
“孺子”泛着红光,嫂嫂怀的是一个女孩。
傅如枝计算着转移两枚凶煞所需的福炁,发现刚好足够,便打算今晚就动手,晚一天都是危险。
嫂嫂性子如何她不在乎,她只知道哥哥爱嫂嫂,也爱他的孩子,就足够了。
乐瑶把随身携带的包裹放好,又检查了一下客房,才说道:“小姐,我们就住一晚,明天就回去吧。”
少夫人这般不欢迎她们,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嗯。”
傅如枝微微颔首,透过窗户向外看去。
外面是一条僻静的走廊,两侧种着大树,刚好把廊道遮掩起来。
两个家丁打扮的人猫着腰走过去,形迹鬼祟可疑。
傅如枝微眯清眸,恰好看到其中一人抬手按了按头巾,露出了手腕上的图腾。
雄鹰叼珠,正是莫塞人的标记!
怪不得魏北凌搜查了一天两夜都没找到,原来他们藏到这里来了。
嫂嫂还怀着孕,若是他们乱起来,定会受惊。
傅如枝不动声色地敛眸,轻咳两声:“咳咳……我有些头晕,想睡会儿。”
“好,小姐您好好休息。”乐瑶把傅如枝扶上床,退出客房仔细关上门。
凌霜靠在门口,似乎在想什么。
乐瑶歪头瞧了瞧她:“你在想什么呢?”
“我忽然觉得,小姐同我们是一样的。”凌霜低声道。
她们都是无根的浮萍,不知要飘向何方。
小姐看似有父母兄弟,却也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港湾。不论走到哪儿,都像个外人似的。
乐瑶轻抿唇瓣,思考了片刻后展颜一笑:“那要是有一天,小姐没有嫁人,我们就去开一家客栈吧。我负责做饭,你负责看门,小姐负责收钱!”
凌霜失笑,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却还是被她的乐观感染到了。
客房内。
傅如枝从床上坐起,调动内力支撑起双腿,从窗户翻出去,悄悄跟上那两名莫塞人。
她需要知道府里究竟有多少莫塞人,具体在何处,再去告知哥哥。
否则贸然前去,只会打草惊蛇,引发混乱。
傅如枝的轻功极佳,身轻如燕,踏雪无痕,两名莫塞人始终没有发觉身后多了一条尾巴。
走着走着,傅如枝便来到了傅林风的书房。
她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一个衣着隐蔽的人正在和哥哥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她还看到姬凛坐在房梁上,也在偷听书房里的谈话。
傅如枝看到莫塞人消失在拐角处,正要去追,便察觉到一股阴气。
“大人,这是您要的东西。”衣着隐蔽的人,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来,奉给傅林风。
那个荷包正在向外蔓延阴寒之气。
傅如枝的步子停住。
“大人,属下有一事不明。”那个人疑惑道,“您要改夫人的命,为何不动旁人的气运,而要动二小姐的?二小姐日渐虚弱,再这样下去怕是不成了。”
傅林风背对着傅如枝,看不清神情,只听他叹气道:“普通人能有多少气运?转移些许就能丧命。若若命好,这么多年都无事,不会有事的。”
“这些年我心知亏欠她,所以才尽可能补偿她。我是她兄长,她要是不成了,我自会照顾她下半辈子。”
“桑儿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
之后的话音,傅如枝便再也听不清了。
不知何时飘起了鹅毛大雪,一层又一层压在她单薄的身上,她始终低着头,纹丝未动。
原来她悲惨至此,也有大哥的一份功劳。
原来大哥疼爱她,是为了给嫂嫂吸血。
这五年里,大哥亲眼目睹她从云端跌落地狱,双腿残废,病入膏肓,死里逃生,被退婚被羞辱。
却还能够冠冕堂皇地说出这番话。
傅如枝的睫羽微颤,越发想要支撑自己,便越发感到孤独无力,步子陡然一个踉跄。
姬凛瞬间现身,单臂捞起轻如羽毛的她。
她没有哭没有闹,可明显苍白的肤色更让人难受。
残雪挂在她的发梢,泛起锥心刺骨的孤寂。
见她如此,姬凛的心头漫上来细细密密的痛,冷眸猛然涌起惊人的杀意,转身便要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