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呼啸着朝下面的林子飞去,我们两人几乎站立不稳。/k?a*n^s`h-u_y.e~.¢c*o?m_
飞行员圆睁着双眼,大喊大叫,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趁机拔出扎在肚子上的匕首,一刀捅进了的他的脖子。
之后,我捂住伤口,踉踉跄跄跑出驾驶舱,跨过几具尸体,跑到了后舱门的位置。
往下一看,飞机已经在擦着红松林的树顶飞行了。
我双手抱头,眼睛一闭,纵身跳了下去……
那时候,我没有多想,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日本人的飞机上。
远处一声巨响,之后的事儿,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一棵参天大树。
这是一棵非常漂亮的红松,深绿色的针叶,上方是蓝色的天空和白色的浮云。那一瞬间,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放牛无聊了,躺在山坡上的矮树下,嘴里咬着酸果子,抬头看着天。
那时候的生活,啥也不用想。
我又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刚才一点儿都不觉得疼,现在逐渐有了感觉。浑身都疼,手脚也无法动弹,我只能使劲抬起头,见自己身下压着折断的红松枝叶,手脚已经被埋进了雪里。
我还没死,但应该离死不远了。@求3|^书+~{帮/~′ ?更°{>新o最_快:^
闭上眼睛,又歇了一会儿,双腿还是没有感觉,但右臂似乎能活动了。
我奋力扯开夹袄,抓了一把雪,捂在了腹部的伤口上。
太冷,反而感觉没那么疼了。
我想到了连水月,她应该没事吧?但愿她安然无恙。
这两年多的经历,就像看戏一样,在我脑海中不断涌现。除了连水月,还有三镖、罗老九、钱麻子、李半拉子……
想到他们,身上也不觉得疼了。
我闭上眼睛,躺在雪地中,也不知道身处何地,他们会不会找到我的尸体。
就这么,迷迷糊糊,可能是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听到一声大喊,紧接着整个脑袋都在抖动。
奋力睁开眼,就见西边好跪在我身边,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一边大喊,一边使劲摇晃。
见我睁开了眼,他扭头大喊:“快,他还活着!”
我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脸:“别晃了,再晃就死了。”
西边好赶紧松开我,手忙脚乱检查我身上的伤。
这时,罗老九搀扶着钱麻子,也坐在了我的身边。
钱麻子鼻青脸肿,嘴角还有血痕,他带着哭腔大喊:“西边好,你别乱动,快让小崽子做担架,抓紧时间!”
罗老九老泪纵横,双手抚摸着我的脸,话都说不出来了。?y¢a¨n~h.u,a¨l^u?o..`c\o-m+
我握住他的手,开口说:“水——”
他立刻回答:“水月没事儿!小刀你放心吧,水月的腰受了点伤,问题不大,暂时不能骑马,她让我俩先过来找你的。”
“老大,还有半拉子——”
钱麻子从兜里掏出一块布,轻轻擦拭我的脸,嘴里念叨着:“放心吧,三镖没事儿,半拉子福大命大,他俩就是受了点儿小伤。”
我扭头看着罗老九:“老罗,他没骗我吧?”
罗老九擦擦眼泪:“没骗你,主要这个地方离得有点儿远,他们都受了伤,我就没让他们过来。对了,麻子,你赶紧骑马回去,告诉水月,小刀找到了!”
钱麻子抹抹眼泪,起身说:“就是,水月都急疯了。小刀,咱成功了,别担心,我先回去找水月了。”
我点点头:“去吧,告诉她我没事儿。”
钱麻子一走,罗老九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小包,从里面扒拉出一片最大的山参,塞进了我嘴里。
他嘟囔了两句,又扒拉出一片,还要往我嘴里塞。
我赶紧摆摆手:“老罗,一片儿就够,多了流鼻血。”
“小刀子,这会儿疼不疼?”
“疼啊,全身都疼,我是不是摔散架了?”
罗老九长出一口气:“知道疼,就能保住命。”
嘴里的老山参有些苦,还有一股土腥味,没有想象中好吃。不过,含了一会儿之后,逐渐能感觉到一些草木的清香,也有了一丝丝甜味儿。
我没有说话,罗老九坐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