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口水,道:“是,秦公公来后先进了厢房,过了不到一刻钟,那个戴着龙头面具的人来了,他进了秦公公的房间,过了一会里头就传来一声惨叫,我听到声音后立刻赶了过去,在门口碰到那戴龙头面具的人夺门而出,当时啊,他那把很薄的剑从我头顶削过,削掉了我一大把头发,我整个人都吓傻了,他若想杀我,我肯定是没命了,当即心中默念菩萨保佑....”
“好了!”陆风竹又不耐烦了,“捡要紧的说,你进屋后秦公公是不是已经死了?若没死可有留下什么遗言?”
陈掌柜道:“当时他还没死,只是受了很重的伤,地上全是血,他嘴巴张开想说什么,可终究没说出来,扭动了几下身子就断气了。”
陆风竹道:“秦公公死后你们不报官,反而把他的尸体抛进了河里对不对?”
陈掌柜点了点头:“上差,我们干的勾当本来就见不得光,出了人命怎么敢报官,怕到时有嘴也说不清啊。上差,我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秦公公的死与我们无关,我们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呀!”
陆风竹道:“秦公公身上有张当票你可知道是哪家当铺的吗?”
陈掌柜道:“他身上有当票?我不知道呀,当时我们都吓坏了,只想快点把尸体处理掉,没去留意他身上有什么东西。”
陆风竹怒道:“你胡说!他身上一张银票都没有,定是被你们趁机私吞了,你们一定搜过他的身。”
陈掌柜叫道:“冤枉呀!我们真没做这种缺德事!我们真要搜过秦公公,怎么可能会留那张金色牌九在他身上呢?”
他这话十分有理,若是真的搜过秦公公,是不可能留下暴露赌坊的金色牌九的。
陆风竹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追问:“也许是你们搜的时候遗漏了,否则他来赌坊赌钱,怎么可能不带银票?”
陈掌柜急道:“上差你听我解释,昨天秦公公来的时候是从怀里取出了两张银票放在赌桌上,据当时在屋里的伙计说,那龙头人杀秦公公时顺便将桌上的银票也给夺走了!在下所言句句属实,那龙头人向来豪爽,他与秦公公赌钱输多赢少,经常几百上千两的输也不当一回事,哪知昨天不光杀人还抢银票,也许是得了失心疯吧。”
陆风竹问:“几个戴面具的人,他们每次与秦公公赌钱,都是输多赢少吗?”
陈掌柜道:“据我所知是这样,秦公公其实是很吝啬的一个人,他之所以会跟那几个人赌钱就是因为都是赢。”
陆风竹闻言愣住了,随即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几个人压根不是在和秦公公赌钱,而是在给他送钱。
他思索片刻,又问:“那几个戴面具的人是什么来路你知道吗?”
陈掌柜摇了摇头:“他们每次来都是一声不吭,那面具又吓人,我们对那几人向来敬而远之,其实我一直害怕他们会黑吃黑,若不是他们每次赌的都很大,抽水确实多,我早就不想招待他们了。”
陆风竹皱眉道:“他们来的次数应该不少,难道一点讯息都没留下?”
陈掌柜道:“我们这里的规矩,客人的一切都不过问,他们到这里来想赌多大都行,赌坊能抽成就行。”
柳茗泉讥讽道:“他们是不是死人你们还是会过问的,不然为什么要抛尸呢。”
顾庭月忽然开口:“陆捕头,我看人就是他们杀的,然后杜撰了几个压根不存在的面具人出来搪塞我们,现在就封店抓人吧。”
陈掌柜一下就吓坏了,急道:“上差,人真不是我们杀的,那个,那个,杨大人可都知道我们赌坊的呀。”
顾庭月怒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提杨大人?”
陈掌柜毕竟是江湖老手,稍微一想就明白对方只是在吓唬自己,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上差,我记起来了,有一回他们赌钱赌到一半时难得开口说话,我当时刚好在一旁就听到了,那次和秦公公赌钱的是戴鹰头面具的人,他说:你可有一阵子没到山庄去了吧,那里最近开了好多新花呢。秦公公说:亏好我是个阉人,否则进了山庄怕是都出不来。两人就说了这么两句,后来我就没再听过他们说话。”
他讲完,见陆风竹还是一脸不置可否的样子,他便又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道:“其实昨晚我们有和那个龙头人交手,只是他武功高,我们伤了几个弟兄也没能拦住他,这个瓷瓶是打斗时从他身上掉下来的。”
陆风竹接过后打开就闻到一股怪异的香味,他将瓶子递给柳茗泉,柳茗泉闻了闻,道:“是一种很特别的奇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