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什么做医生的天分,别说他老子拿手的针灸他学不会了,就算是普通的看病开药他都拿捏不准,有一回给一个得了寒症的小孩开了副药,小孩服下当晚就死了,害得他老子赔了一大笔银子,那之后便再也不让他学医了,而是把他送到银庄当学徒。”
辛大力道:“哪知道他学医不行,反而是个赚钱的高手。”
申屏点了点头,道:“没错,他很快就得到银庄老板的赏识,飞黄腾达了,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对自己学医不成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总是要给人看病,他店里的伙计只要是生病了,必须得由他来看病开药。不明就里的人还道这个老板体恤下属,但那些病了的伙计却个个胆战心惊,生病不过难受几日,吴老板的药吃下去可是有可能会送命的。”
顾千接口继续往下说:“到了最近一段日子吴永泰变本加厉,开始在那些伙计身上练针灸,他既认不准穴道,也把握不了力度,可怜那些伙计被他扎的浑身是针眼。这个家伙最后被针扎死,真算得上是报应不爽。”
申屏道:“那些伙计肯定很恨他,会不会是几人合谋先将他弄晕了,然后再用针把他扎死?”
段枫雪摇了摇头,道:“我查验过吴永泰的尸身,全身一共扎了四十八针,每一针都扎准在穴位上,分毫不差,这样的准头匪夷所思,若真的是那几个伙计杀人,他们能有这样的针术吗?”
辛大力道:“王丰年可以在梦中使出失传的招数,吴永泰在梦里认穴变得奇准,这梦中的妖物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顾千道:“若非如此,这几人怎么会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呢。”
段枫雪问:“青花瓷盆吴永泰是何处得来的?”
申屏摇了摇头,道:“问了钱庄的人,一个伙计说是老板从别院带回来的,但到底是原本就放在别院的,还是最近从谁手里买来的,他就不知道了。”
顾千道:“镇西瓷器场的老板刘锡贞不单是个瓷器制作的行家,对历朝历代的瓷器也是了如指掌,我们不如去请教他。”
申屏道:“老顾,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物,你平日里除了公务不就是整天灌黄汤吗?”
顾千笑道:“你还别说,这位刘老板正是我喝酒时认识的朋友,他和我一样喜欢到月华楼喝酒。所以,头儿,我们去请教这位刘老板先得去月华楼买几坛上好的百花酒带上。”
申屏道:“哟,老顾,你真是会打算盘,一来你想照顾自己相好的生意,二来自己可以痛饮一番,三来嘛,这酒钱你还想找头儿给你报销对不对?”
顾千老脸一红,怒道:“这都是为了查案,被你说的好像我假公济私一般,我不去了!”
看着眼前这对时常互臭对方的冤家,辛大力也颇感无奈,只得把县太爷搬了出来:“大家齐心协力把这案子破了,县老爷说过了重重有赏,到时候你们想去月华楼喝上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顾千道:“头儿,你没骗我,县老爷真是这么说的?”
申屏啐道:“你信他个鬼,县老爷心中早就觉得我们破案太慢了。重重有赏是有的,不过是赏一顿板子而已。”
看着两人一番斗嘴,段枫雪感到十分羡慕,自己一个人守着那么大一间万永当铺,小飞还是小孩心性,许多话没法跟他说,即便说了他也不懂,而老树虽然能感受自己的心意却终究不能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