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人往生的地方,居士们把遗骸留在庙中,本身就是一种身后的修行,当然也是帮着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修行。”
几人穿过石桥,来到一座雄伟的宝塔前。
这座宝塔去地五丈,顶上有宝盖,四面垂着金铃和七宝珠,四面塔身上刻着飞天舞者。
这座宝塔屹立在一群石塔中间,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赵锡麒道:“法严师傅,这座塔这么高大,也是供奉骨灰的吗?”
法严道:“不错,这座宝塔名叫寄身塔,乃是由一位大施主建的,供奉着寒蝉子先生的遗骨。”
赵锡麒道:“不是众生平等吗?难道谁给的钱多就用大塔,给的钱少就用小塔吗?”
法严道:“和尚眼里没差别,差别是在你们世人眼里产生的。”
张问陶笑道:“你就不要和法严师傅斗机锋了,你那点道行还差得远呢。”
几人绕过宝塔进到了大雄宝殿当中,三人焚香礼拜后,张问陶道:“法严师傅,我们想去多闻殿看看。”
法严道:“可以,我给几位引路。”
多闻殿位置偏僻,在一座假山之后,门口立着两尊夜叉像,虽然现在是白天,可是依旧让人见了惕然心惊。
多闻殿里供奉着北方多闻尊天王,只见这尊佛像身穿绿色甲胄,右手持慧伞,左手握持吐宝鼠,面色微怒,法相庄严。
几人参拜后,绕到佛像之后,这里有一排壁画。
陆风竹这时再也忍不住,急忙冲上前去查看,果然看见了这样三幅壁画:
第一幅画的是双蛇戏佛首,与刺在唐红玉身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第二幅画的是佛身上挂着蟒蛇,头顶放着鹿头与莲花,与王佩兰身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第三幅画的是半裸女子托着玉瓶,瓶中伸出双头蛇,与张月娥身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陆风竹狂喜道:“张先生,果然在这里,果然在这里!剩下的两幅呢?”
张问陶道:“这五幅画是连在一起的,最左边两幅就是刺在徐秀贞和赵文翠身上的画。”
法严道:“三位今天到鄙寺来原来是为了来看这几幅壁画。”
赵锡麒道:“法严师傅,这些画如此怪异,寺庙怎么会留着呢?”
法严道:“佛家说无相,可是世人却喜欢着相,那么我佛就用有相来教化世人,欢喜禅,地狱变都是这个用处。”
陆风竹道:“法严师傅,这些壁画是谁画的?”
法严道:“正是那位叫寒蝉子的居士,你们可以仔细看这些壁画的左下角都画着一只蝉。”
陆风竹道:“就是前面那座寄身塔里供奉着的人?他本名叫什么?死了已经有多久了?”
法严道:“寒蝉子的本名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故去大概有三十年光景了吧。”
三十年前,和祈香山死去的时间差不多,是巧合吗?
陆风竹道:“法严师傅,是谁把寒蝉子的遗骨安放在宝塔里的?”
法严道:“我们不知道那位施主的姓名,自从宝塔建成以来,这位施主每年都给寺里捐一大笔功德钱,说句实话,若不是这位施主的捐献,寒蝉寺恐怕早就维系不下去了。对了,其实以前本寺并不叫寒蝉寺,而是叫法全寺,放了寒蝉子先生遗骨后才改名叫寒蝉寺。”
又是一个给寺庙大笔捐钱的神秘人,此人到底是谁?
陆风竹道:“可有人见过这位寒蝉子?”
法严道:“贫僧就曾见过,当年上代住持请这位寒蝉子来寺里画壁画,我当时还是个小沙弥,在一旁侍候笔墨。”
陆风竹道:“你可还记得他的样子?”
法严摇了摇头,道:“这位寒蝉子先生披着斗篷,戴着面纱,我从未见过他的样子,只知道他步履蹒跚,行走不是很方便。”
陆风竹道:“他有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姓名?”
法严道:“没有提起过,这位寒蝉子先生十分忧郁,经常一边画画一边说:假如我死了,以后的人看到这些画应该还会想起我吧。他还经常问我一些关于佛经里的问题,比如,他就经常问我佛经里说的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是什么意思?他明明知道我只是个刚开始修行只会洒扫的小沙弥,却还是一遍遍地问我,弄得我非常羞愧。哎呀,说起这位寒蝉子先生我就收不住了,实在是因为他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画完最后一幅壁画后送了一枚玉蝉给我,他跟我说当和尚很苦,假如有一天我不想当和尚了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