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的翰林都过得如此寒酸吗?
顾庭月看了眼银票却并不接过:“老冯你的心意我明白,今天我们也算见过了,你年纪大,早点回去休息,免得家里人记挂。”说着,她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冯光禄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叹息一声起身离开,才走出去几步,他忽然回过头说:“顾姑娘,是不是下次我带一大笔银子来,你就能陪我多说说话了?”
顾庭月有些不耐烦了,高声道:“是是是,我是做生意的,当然是越多银子越好。”
冯光禄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离开了。
顾庭月叹道:“我到底是有多倒霉,来的客人不是这样的糟老头子就是死太监,真是气死人!”
陆风竹这才明白方才在街上和顾庭月打招呼的那个人是太监,难怪他整个人看去就怪怪的,想到这点,他忍不住笑了,扑哧一下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顾庭月白了他一眼,道:“陆捕头,天色已晚,我们这就去歇息吧。”
陆风竹摆了摆手,道:“罢了,我还是告辞吧。”
顾庭月道:“你进了这个门,就想这么走?要走也可以,把你身上的银票留下。”
来京城的路上陆风竹的积蓄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今晚得的这二百两可说是他的全部身家了,如何能交出去。
顾庭月又道:“你要是不愿意给银子,今晚就乖乖地在这里住一晚。”
陆风竹都听懵了,心想:敢情世上还有这样做生意的妓女啊。
无奈之下只好跟着顾庭月上了阁楼,上楼后,顾庭月道:“你先坐在床边等我,我去洗个澡。”
顾庭月离开后陆风竹心扑通扑通地跳,跟着他就觉得十分困倦,脑袋不停地耷拉下去,过了一会,他实在是熬不住了,躺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直到日上三竿陆风竹才醒了过来。
“你醒了?”顾庭月道,这时她正坐在桌边吃早饭。
长期军旅生活的训练让陆风竹早就养成睡觉时保持警觉的习惯,昨晚睡的这么死只能是因为自己被下药了。
“昨晚那杯茶,你在里面下了什么药?”他问。
顾庭月故作惊讶道:“什么叫下了什么药,那可是一杯上好的普洱茶,平时其他客人来喝一碗得花二两银子,昨晚白给你喝,你不知足反来诬陷我。”
陆风竹浑身上下摸了摸,发现自己腰间那张二百两的银票不见了:“我的银票呢?”
顾庭月道:“你懂不懂规矩,在青楼里过夜不用给银子的吗?”
陆风竹怒道:“我什么都没做!”
顾庭月道:“那我可不管,我留你过夜,你也在我的床上了睡了整整一宿,怎么叫什么都没做?你这个臭男人昨晚又是打呼又是放屁把姑娘的床都给弄脏了,你走后我还得把这床上的物什都换了,没要你赔钱就不错了。”
事到如今,陆风竹不想再和这个女人纠缠下去,他拿起放在床边的佩刀,气呼呼地离开了。
从韵珠楼出来之后他看了看时辰,已经来不及赶回善福寺去换洗了,只得来到湘湖边用手掬水洗了把脸,然后便快步向府衙赶去,今天可是他正式上任的第一天,若是错过了点卯,可就要让人笑话了。
等他赶到府衙时已经是辰时末了,却发现大门还是关着的,等了一刻钟,门也没开,他正准备上前敲门,王主簿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陆捕头,你来的很早啊。”
“怎么府衙这时候还没开门?”
王主簿笑道:“十里坊的府衙都要巳时方才开门。陆捕头你可别以为是我们喜欢偷懒,你也看到了,十里坊晚上热闹事多,白天,尤其是上午都是冷冷清清的,是以这里的府衙要比其他地方的晚开门。”
说着他拍了拍门,两名衙役将大门推开,二人进到厅堂,这里果然还是空空如也不见一个人影。
王主簿道:“范大人昨天晚上喝多了,这会肯定还在睡觉。”
陆风竹道:“那由谁来点卯?”
王主簿尴尬一笑,道:“这里向来没有点卯。”
陆风竹算是看出来在范鸿铭的管治下,府衙里的人都很散漫,他又问:“我的班房在哪里?”
王主簿道:“在西厢,我引你过去,不过这会那里不一定有人。”
二人来到班房,只见两名身穿浅灰色皂服的捕快已在房间里坐着了,王主簿满脸堆笑,道:“老李,老王,你们回来了啊!”他扭头对陆风竹说:“陆捕头,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