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姜姜的步步靠近，陈峰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开始不顾一切地拼尽全力挣扎起来。豆大的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从他的额头疯狂滚落下来，瞬间浸湿了他的面庞。

他的双眼瞪得浑圆，那眼眶似乎都要被撑裂，里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血丝，仿佛要将整个眼球都吞噬，那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绝望。

他疯狂地想要怒吼，声嘶力竭地想要尖叫，心急如焚地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

然而很可惜，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和白费。

看见陈峰这副狼狈至极的样子，姜姜突然想要放声大笑，这个烂人也有今天啊。

她作势抬起自己手中闪烁着寒光的刀放到陈峰面前，让上面属于刘暖残留的血液渐落到他的脸上，然后用嘶哑的声音幽幽开口道：“你瞧，这是你爱人的血，”

“嗯，只可惜已经没有温度了。”

陈峰感受着那浓稠且腥臭无比的液体缓缓地从自己脸颊上蜿蜒流淌，只觉得自己的五感似乎在这一瞬被刺激到了极致，他的眼珠好似失控的弹珠，不停地胡乱晃动着，嘴唇也剧烈地颤抖着。

“姜姜，你想要听听他的遗言吗？”林厌微笑着，目光看向那光亮若隐若现出现的天边，“或者，想要听听他现在对刘暖的爱吗？”

闻言，陈峰似乎想要点头，他的眼神中立刻充满了哀求和渴望。

然而，姜姜的话却再一次打破了他的希望。

“不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姜姜冷漠地摇了摇头，“因为我妈妈已经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了。”

“不过，这个倒是有必要。”姜姜冷笑一声，快速走到公寓门边，将公寓的大门大大地敞开，然后又将陈峰的脑袋强行摆弄到刘暖的尸体前。

“陈峰，再好好看看你的爱人吧，”姜姜这一次高高举起自己手中的刀，然后毫不犹豫地重重插进了陈峰的身体，“因为，你即将变得和她一样，也算是我成全了你们。”

因为陈峰现在完全无法动弹，所以此刻的他不但犹如砧板上的鱼肉，还只能被迫看着已经被砍的面目全非不成人形的刘暖。

该怎么形容这样锋利的刀子插入身体的感觉呢？陈峰恍惚间想着，原来的他是持刀者，现在的他角色完全调转了。

他的脑子此刻好像无比清晰，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每一丝疼痛，每一缕恐惧，每一分绝望在身体里蔓延，但又好像陷入了一片混乱，无数的思绪、回忆、悔恨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相互交织碰撞，让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找不到逃离这痛苦深渊的方向。

一下，又一下。

陈峰已经疼痛到快要麻木了，姜姜手中锋利的刀子插入他的身体，就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猛地钻进心窝，带来刺骨的寒意和致命的痛楚。

随着那刀子如狂风暴雨般落下，陈峰的身体瞬间被鲜血染红，伤口纵横交错，深可见骨，他的四肢在刀光中变得血肉模糊，破碎的衣物和肉块混合在一起，惨不忍睹。

陈峰的眼神渐渐失去了光彩，生命的气息从他残破的身躯中迅速流逝，最终，他像一滩烂泥，无力地瘫倒在血泊之中，结束了这充满痛苦与恐惧的一刻。

陈峰在生命消逝的最后一刻，缓慢地想着：

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要彻底杀死所有瞧不起他的人，

这样，他就不用再那么痛苦地活着了，

都是他们的错。

.......

“恭喜，”林厌轻声道，“恭喜...”

“嗯，谢谢你，”姜姜努力扯起自己的嘴角，想要露出柔和的笑，然而她那已经面目全非的脸颊却因为这一抹笑反而显得可怖起来，“谢谢你让我终于不再是一个没有记忆，游走于世间的冤魂。”

“不，”林厌摇了摇头，“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一场利人又利己的交易罢了，帮你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说到这里，林厌微微皱起了眉头，“而且你也算替我解决了个麻烦，对于你来说杀死这两个烂人来说是报仇雪恨，对于我来说却是脏了手。”

闻言姜姜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她只是静静地看向天边。

上一次黎明晨光轻柔地洒在她身上时，她正满心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身旁除了那面目可憎的仇人，再无旁人。那清冷的晨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深深的无助与恐惧。

最后，在那天光大亮、世间万物都被唤醒的时刻，她的生命却如凋零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