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尧剥了橙子递给姜禾，“给，吃块橙子舌头就不疼了。”

姜禾手里接过橙子，装傻，“你在说什么？什么舌头就不疼了。”

周屹尧手里空后，继续低头剥橙子，看着差不多够姜禾解渴后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抽了张纸擦掉指尖残留的水渍，轻启唇，“别装傻，我舌头都疼了，你的能不疼？”

虽然有时姜禾能讲一些“骚话”，但是还真没像周屹尧这样正大光明、不知羞耻、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提这件事。

“你别总是提这件事，不知道害羞一下？”姜禾坐在他身旁，抬手拍了一下他弓起来的腰身。

周屹尧把纸巾揉成团，随手丢到桌子上，转移话题，“说吧，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姜禾确实有话想说，但到了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直在逃避。

想必周屹尧也能感受到一些。

周屹尧看姜禾垂着长睫不说话，正好印证了心中的想法，“姜禾，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姜禾抬起眼睛，眼眶恢复了一些，没之前那么红了，“没想瞒着你，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她讨好般地挽上周屹尧的胳膊，动了动唇，眼睛看向周屹尧嘴角上的伤口，“我们可能要分开一段时间了。”

这话刚说出口，整个包厢内的空气都凝滞了，周屹尧本来放松的肩膀也瞬间僵硬起来。

姜禾等着周屹尧的反应。

感觉像过了好久了周屹尧才开口，“分开？”

周屹尧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你说清楚。”

姜禾知道周屹尧误会了，想去握周屹尧的手安慰一下，却不想被他躲开。

他闷声说，“我才不让骗我初吻的人牵我手。”

姜禾笑了下，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娇。

她死皮赖脸地去捉周屹尧的手，最后双手握住，拇指指腹在他掌心蹭了蹭，越摸越不对劲。

她摊开周屹尧的右手，借着屏幕上的光线看清楚他手心那凹下去的月牙状印子。

姜禾心里漏掉一拍，好久才缓缓开口，“这是……”

下一秒，周屹尧收回自己的手，“没什么？”

没什么？

那明明就是周屹尧握紧拳头用力，指甲在掌心留下的印子。

周屹尧的指甲一直剪得整齐圆润，回想刚才看到的痕迹，他得用了多大的力气？

有多克制隐忍？

姜禾心被揪住，原来他躲开是不想让她发现。

“我只是要转学，”姜禾头靠在周屹尧的宽阔的肩膀上，“我爸爸生病了，我……我妈妈回来找我要把我接走。”

“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她说我只要跟她走就会为我爸爸付医药费。”

姜禾的话很平静，语调也很轻，把前两周发生的事情通通讲给周屹尧。

周屹尧睁大眼眶，看向姜禾，“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姜禾摇了摇头，“我害怕给你添麻烦，给你们家添麻烦。”

她们刚刚在一起，她不想让自己成为周屹尧的拖累。

周屹尧侧身，伸出胳膊把姜禾揽到怀里，“姜禾，我是你男朋友，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分担的。”

周屹尧说到最后，嘴唇都开始发抖，眼底清晰可见地湿润起来。

姜禾握住他的手，轻轻抚过掌心的印子，“我知道的，所以我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你是我男朋友，你有权知道。”

“但是治疗的费用太多，你能理解我的，对吗？”姜禾抬起头对上周屹尧的眼睛，他眼角已经完全湿润。

周屹尧搂紧一些，“我就是心疼你。”

姜禾手指在他眼角蹭了蹭，最后轻轻碰了碰他眼角下的那颗小痣。

“你怎么这么爱哭啊，周娇娇？”

“我没事的，我也会回来的，我们说好要考一所大学的，是不是？而且南通市很近的，我们可以见面的。”

姜禾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他，蹭了蹭他的脸，“而且，我都骗了你的初吻，我肯定会负责任的。”

“你也知道骗了我的初吻，你就是先给了我一个甜枣后才把这事告诉我，让我生不起气来，你怎么这么坏？！”周屹尧把姜禾的手指放到嘴边轻咬，最后又吻了吻指尖。

“那你喜欢我吗？”姜禾笑道。

“喜欢。”

周屹尧在姜禾面前最不争气了，三言两语就能哄得高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