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祁六就跑到了地牢去,想看看崔时悦死了没。
可一览无遗的牢房里,除了一堆白骨和一个大洞,什么都没有。
“你们不是说坚不可摧吗?那他是怎么逃走的?”
“主子息怒!”
“息怒?第二次逃走了,你们让我如何息怒?”浑身散发着怒气的祁夜离冷眼看着跪了一地的侍卫。
他从未失手过,但如今却在崔时悦身上碰了两次壁。
第一次逃走就已经很打他的脸了,现在好了,又送来了第二次。
“离开之时,属下认真检查过,那草包根本不可能有力气逃出去”,祁六皱着眉头,还是想不清楚崔时悦怎么跑出去的。
明明脚筋手筋都被挑断,都半死不活了,怎么还能逃出去呢?
“从洞里的痕迹来看,很确定是从里面挖出去的”,祁三第一次如此头疼,他们这次好像遇到一个劲敌了。
“我进去查看过,洞口尽头被封了起来,这草包还挺贴心的”
就头脑简单的祁六敢在这种情况下开玩笑,完全没发现自家主子已经在了暴怒的边缘。
“草包?我被他耍了两次,那我岂不是连草包都不如”,祁夜离怒到大手一挥,墙面瞬间出现了巨大的裂缝。
吓的所有的侍卫大气都不敢喘,祁六更是跪着头都低到了地上,生怕因他口无遮拦被自家主子一掌拍死。
“主子,张一求见,说有很重要的事禀报”
“去书房”,无比烦躁的祁夜离揉了揉额头,转身走出了牢房。
同一时间的言王府,崔时悦正开心的用小铁锹霍霍自己的院子,准备给狼狼们做七个小屋。
也想通过这样,缓解一下心中的恐惧。
小铁锹挥的飞快,地上的石头被一一弄碎,很快就整理出了一片空地。
沉浸在建狼窝的快乐中的她,没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尽收眼中。
万里无云,太阳直射大地,一片暖洋洋。
可张一却浑身僵冷,面无表情的走进书房,将提前准备好的话滴水不漏的说了出来。
“昨天天一黑,属下突然看见一个男人半身在地下,另一个男的正在拉他。察觉到不对,属下迅速上前查看,可那处突然被人群围了起来,等我过去,那俩人也不在,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因为围在那处议论的人很多,所以属下查看了一下,就让人把其填了起来”
“为什么没第一时间告诉我”,祁夜离语气平静,看不出在想什么。
地上跪着的张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防止自己露出破绽,随后面色无常地说出了缘由。
“属下发现地道是通向王府内,就第一时间告诉了祁六”
此话一出,祁六迅速跪了下来,承认了错误。
“当时我过于自信,不相信有人会挖地道通向王府,就,有没有通报?”
“好,很好”,祁夜离气笑了。
“属下知错,愿接受一切惩罚”,祁六头重重地磕到了地上。
“一次又一次,你是一点都不长记性!滚去暗狱,自行领罚”
“是”,祁六自知犯了大错,没有犹豫,转身退了下去。
同时张一已说完自己所知道的事,也退了下去。
紧绷着来到门口,和张二相视无言后,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他说谎了。
因为肉包,他第一次背叛了自家主子,撒了谎。
说来也可笑,他竟然被不值钱的肉包给收买了。
可没办法,崔时悦对他和张二的尊重,真心实意的感情,让他们无法不动私心。
作为摄政王府的人,虽月钱很高,但却时常都要接受百姓们的谩骂和厌恶。
百姓们不敢明面上骂,都是每次见到他们退避三舍,偷偷的骂,眼中全是恶意。
而他们武功高强,再小的骂声他们也听得到。
想解释他们并不是恶人,只是手段残暴了一点,没有伤害无辜,可无人会听。
慢慢的他们也习惯,心也慢慢尘封了起来。
但崔时悦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毫无恶意的眼神,热情关心的话语,强塞过来的肉包,让他们的心出现了裂缝,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就有了恻隐之心,想保护崔时悦。
为了不让自家主子发现他说谎,迅速安排好一切,又经过一夜的斟酌,所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