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桥闻言对着红盏笑道:“多谢姑娘。”
商画和卫桥两人进入温香楼不消片刻又走出了温香楼,商画揶揄道:“卫管事不去唱戏真真是可惜。”
卫桥对此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两岸人头攒动,江心轻纱漫漫,一艘艘画舫立于江心,夜里凉风绕绕。
对月饮美酒,佳人伴身侧,这些寻欢之人向来知道怎么快活。
精致的画舫上轻纱微卷,几个美娇娘小意柔情的靠在客人身边,白嫩的手中拿着酒壶为客人斟酒。
一双面金丝绣的屏风后传来婉转悠扬的琵琶声,这画舫中的客人只有三位,一青年和两个瞧着十七八的少年。
青年一身朴素的道袍,乌发用一根发木簪束起,背上背了把长剑,整个人说不出侠气,偏偏又做道士装扮,怀中还揽着个美人儿,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怀中的美人娇笑着着给他添酒,时不时还在其胸膛上轻抚一把,倒像是在占这男子的便宜。
没办法,南画坊这种地方也是看脸的,难得有燕寻风这样的端正儿郎来此,总好过那些油腻之人。
无疑是燕寻风这张脸讨了好处,甚至叫那眼尖的画娘无视了他那身寒碜的打扮。
“燕公子~”
怀女子轻唤了一声,将手中圆润的葡萄递到燕寻风的嘴边,燕寻风轻笑一声捉住女子白皙的手腕转了个向喂到女子自己口中。
对面的少年瞧见燕寻风的作风面露不喜,不满道:“二哥!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就把我往这种地方带,也不怕我回去告诉爹?”
燕寻风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这才抬眼看去,说话的是燕惊舟,此刻他正神色冷冷的盯着燕寻风。
燕寻风轻声啧了一声,推开了怀中女子,嘟囔了一句:“小古板。”
燕惊舟身旁的少年明显要稳重许多,见这兄弟二人刚刚见面又吵上了,连忙出来打圆场:“许久未见,燕二哥在江南道过得可好?”
三人容貌俱是不俗,尤其是那两个少年郎,不是南画坊随处可见的富家纨绔,那身气质一瞧就是世家子弟,往这寻欢之地一坐似是这坊内都雅致了几分。
宋远绍给画舫中的美人们使了个眼色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全部出去。
美人们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下了画舫乘坐小舟离开。
燕寻风难得用杯子喝酒,直接抬手取了那白玉壶把酒倒在嘴中一口闷,喝完还不忘抬起袖子一擦嘴,直呼:“痛快!”
“我在江南道过得挺痛快的,偶尔听听小曲儿,来这画舫寻寻美娇娘,不像在京都处处受管教。”
宋远绍闻言颔首,赞同道:“这江南道确实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我那老对头来了这江南道一待就是三年呢。”
燕惊舟侧眸看向身侧的好友,问:“阿绍说的可是谢归燕?”
宋远绍:“正是,三年前这人跟我打了一架,我看他年纪比我小让着他,他倒好拿起石头就往我脑门上砸,那可是真真下了死手,后来便躲来了江南道寻他外祖父了。”
此刻对面的燕寻风开口道:“原来那小子真来了江南道,之前在遥城街上见过一次,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宋远绍颔首:“他应该在遥城的白鹭书院读书。”
宋远绍有世袭的爵位继承,所以他并不打算走科举路子,却也在国子监读书。
燕惊舟是个画痴,在家行三,家中有老父亲和大哥顶着,他和燕寻风便都各自逍遥。
燕寻风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那小子也长大了,可以打了,你什么时候去收拾他,我去瞧个热闹。”
燕惊舟瞪了自家大哥一眼,问道:“你要寻的友人还没找到吗?这都三年了,会不会早就不在了?”
话落,屏风后的乐声一停,红妆的指尖溢出红艳艳的鲜血,原是琴弦断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喊声,听其声音是个少年郎。
“燕公子,冒昧打扰,不知可否一见。”
卫桥和商画立于画舫之上,夜风猎猎,燕寻风三人不约而同的侧头看去,透过那漫漫轻纱,隐约瞧见那画舫上站着两个少年,皆是气质不俗。
燕寻风蹙起眉头,没好气地回道:“咱们素不相识,不见!”
商画看不清对面画舫内的人,但是听这“燕公子”的声音应该是个习武之人,语气浑厚,中气十足,脾气似乎也不太好。
商画的声音很清脆,辩不清男女,但是听着叫人觉得很舒服:“燕公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