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这场生辰宴办得盛大,宅院前挂着大红灯笼,往来宾客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商画刚从马车上下来,姜望雪便眼尖的瞧见了她,从门口跑了过来。
少年的五官随着年龄的增长多了几分凌厉,一身宝蓝色锦衣,腰间配个白玉荷佩,玉冠束发比起三年前倒是庄重了几分。
只是这一开口说话便暴露了本性,少年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小画妹妹!你可来了,我都在这等了你好久了。”
姜望雪十分自然的拉起商画的手,姜望雪的手是一概的娇生惯养,连常年握笔的薄茧都没有。
“画画,你这手怎么这么粗糙啊,我带你去我那儿,我那有种抹手的香膏,一会儿你带回去用。”姜望雪絮絮叨叨道。
商画暗自腹诽,姜望雪才该多锻炼锻炼,姜家把他养得这么娇,别到时候进了考场出不来。
毕竟后面的考试一考就是好几天,每次考试多得是学子晕倒。
“好啊。”商画欣然回道,“我弟弟呢?”
“跟着姑姑一起在祖母院儿里呢,他可讨喜了,我爹见他来了,连忙拉着他问东问西,简直比我这个亲儿子还讨喜。”
商画揶揄道:“谁叫你不好好读书,贤兰呢?今日外祖父生辰,怎么没瞧见她在?”
姜望雪闻言脚步一顿,目光有些躲闪,语气不足:“她.......她生病了,在自个儿院里休息。”
说完又补充道:“你知道的,她自小就身子弱。”
“生病就生病,雪哥哥你这吞吞吐吐的作甚,可是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
姜望雪不说,商画松开了他的手,语气有些冷:“雪哥哥既然把我当外人,那我走就是了。”
说罢便抬脚转身欲走。
“哎,哎......谁把你当外人啊,你可比我亲妹妹还亲呢!小祖宗快回来!我说就是了。”姜望雪连忙拉住她。
商画抬眼看向姜望雪,姜望雪一双杏眼划过一抹无奈:“前段时间小雨和贤兰因为一件小事吵起来了,后来也不知怎的了,二人都摔到池塘里去了,后来贤兰便生了场病,如今还未好。”
商画垂眸,眸色微沉:“你们没罚姜微雨?”
姜望雪闻言呐呐道:“都是一家人,为何要罚啊?小雨也摔到池塘里了,而且小雨向来乖巧懂事,这事定不是她找贤兰的麻烦。”
“你倒是相信她。”
商画闻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姜家孩子多,竟是这般嫡庶不分,她见过这姜微雨几次,不是个好相与的,生得倒是乖巧,但那只是表面罢了。
姜贤兰自小体弱,姜家又孩子多,久而久之家中长辈或许都会有些疏远她了。
普通人家或许比帝王家更看重几分亲情,也就是这几分亲情才让姜微雨在姜家过得如鱼得水,但凡生在高门大户中,庶女便只是高下人一截,日后用来获取利益的工具罢了。
“雪哥哥,你知道若是有人欺负了小年我会怎么做吗?”
姜望雪不明所以的思考了一瞬,随后摇头:“我觉得应该没人会欺负小年。”
林野年这孩子长得好,又聪明有礼,拜师计先生,读书又好,只要长了脑子的都不会故意去寻他麻烦。
商画定定道:“不管有没有人敢欺负他,只要有人对他动手,那么我定会千百倍还回去。”
姜望雪只当她在说笑,开口问:“怎的?你还想杀了那人不成?”
商画见姜望雪笑了她也笑,长睫轻颤,眉眼弯弯,只是说出的话却是冷森森的。
“死了岂不是成全了他?人要清楚的活着看着自己在乎的东西都被毁了……那才叫痛苦呢。”
商画的口吻像是说笑一般,但是听着却叫人不寒而栗,比如现在的姜望雪。
院子里名贵的花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四周似乎在这一瞬间安静极了。
他透过商画那双漂亮的眸子似乎看到了主人黑沉沉的灵魂,裹挟着浓浓的压迫而来,使人透不过气。
姜望雪微微蹙眉,轻轻眨了眨眼再去看商画只觉得又没什么变化,她依旧笑吟吟地瞧着自己。
姜望雪开口却是鬼使神差的答道:“日后我会多照看着贤兰的。”
“嗯,毕竟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确实该上点心。”商画赞同道。
这时来了一急匆匆的家仆对姜望雪道:“哎呦,二公子您在这儿呢,老夫人那边在寻您呢!”
姜望雪轻轻瞥了那家仆一眼,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