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个大工程,”梁郁时狠狠干了一杯水,干涩的喉咙这才得以缓解:“先不说能不能找到这些人,就连分清哪些是一个人的都难。”
“还有吗?”
沉默良久,戎鸢将视线看向其他两人。
靳鸣谦说:“我找到了近30000台的本市移植手术,都存在违法行为,也仅仅是本市,在看这些病例单的时候我发现,除了人民医院之外,安正、路和、青南等多家私企医院都有邢家的大头股份,其余的60%大部分也在和邢家交好的生意伙伴手里,所以我怀疑…”
他抿了抿嘴,继续说:“我顺藤摸瓜的往下查,发现安亚市、白云市、梧桐市等地都均有邢家的产业,遍布很广。”
戎鸢点点头:“身份信息都核对出来了吗?”
“核对出来了,”他说:“我己经分给兄弟们去和家属核对了。”
“好,加快进度。”接着戎鸢看向装庚礼:“你那边呢,安成村还有什么线索吗?”
“我跟着弟兄们又地毯式搜索了一次,烧的很干净,什么都没剩下。”装庚礼递上去一个档案袋:“这个,是当年埃博拉病毒传播的档案,里面详细的记录了当时的资料,我看过一遍了,发现当时第一个患有埃博拉病毒的人叫做吴雨涵,我们查了这个人的身份信息,她现在正在人民医院工作,是毛发中心的副主任。”
“人民医院副主任!?”少女瞪大了眼睛:“又去了人民医院!?”
案件所有的信息都指向邢家,但是又没有明显的实质性证据,这让戎鸢一个头赶两个大。
戎鸢:“在安成村发现的那一枚打火机,我去了商场调了购买记录,是邢审义在案发前后买了Jucce,顺着监控查过去,发现在和平饭店他约了王永和其他几个人吃饭,我也问过老板了,记忆很深刻,说当时差点吵起来。”
“吵起来了?”靳鸣谦挠挠头:“王永怎么敢和邢审义吵架?”
“是吧,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少女耸了耸肩:“然后我去提审了王永,他说当时他威胁他,如果不办这事儿就杀了他。”
梁郁时紧皱眉头:“王永最开始提审的时候不是说什么命是邢家给的,无论如何都会效力吗?他这前前后后的做法完全形成了悖论。”
“他在演,他知道程娽是他的女儿,而邢审义就是用程娽威胁他的。”
戎鸢一针见血的给出了答案,结束了各位的分析。
……
“戎警官,恩人,是有什么事情吗?”
铁栅栏的那一头,王永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夸张的表演,戎鸢哼笑一声。
她拿出照片,立在缝隙处,双眼如鹰一般盯着他:“这个东西,熟悉吗?”
细微的变化,王永眼角的褶皱轻轻的抽搐了一下:“这是什么?”
男人再抬眼,满眼的疑惑。
“你比我们,甚至邢家,更先知道程娽是你们的女儿吧?”看着王永迷茫的眼神,她笑了:“不知道吗,看来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戎鸢慵懒的靠在了椅背上,缓缓道来:“有一个人被确诊为慢性肾衰竭,需要尽快换肾,可是这家人本来就不富裕,因为这个病,夫妻二人不得不把自己抚养不起的女儿送走,可没想到的是,你们遇到了黑心的高利贷,你们欠了一屁股债,不知道你们怎么知道的消息,程娽是你们的女儿,而她恰好与放贷的这家公司有点交集,于是你费劲心思验了DNA,拿到她面前,想让她帮帮你,她也孝顺,去求了邢审义”